近一個月每天晚上,歐陽小惠都會反複的做同一個夢。他夢見自己在一個滿是一個屍體成堆滿目瘡痍的地方,毫無目的的走著。每一次的夢境都是以同樣的方式展開:自己突然出現在一個滿是破碎、空寂的戰場,低沉的天空和貼滿鉛灰般的雲層好像是襯托出這片天地的厚重壓抑。蒼涼的地上,滿是各種各樣的屍體,有些好像不是人類,有些好像又有人類的標誌分別躺在地上或者跪在地上,有也有些站著的。嗚嗚的風聲,猶如吹響悲鳴的號角,又像是百鬼夜行的淒厲,仿佛在訴說這戰場上的枯寂和悲傷,又像是在襯托這地獄般的黑暗和幽冥。光明正在漸漸的遠去,黑暗一點點的吞噬著大地。仿佛從遙遠的天際盡頭走來,一步一步走向黑暗,背負著光明的希望,背負著對這片土地的熱愛,又或者是背負著沉甸甸的使命,蹣跚、蹉跎、孤寂而執著著……這是一張帶著幾分稚嫩,但卻又有幾分好似看透人生的臉,平靜沉穩,猶如一個智者,但深邃的眼睛蘊含著無奈與不解,又夾雜著一股傷感,仿佛在疑惑這片土地為什麼會這樣枯寂。沒有陽光,但白天和黑夜的交替猶如看不見的迷霧,分不清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在夢裏,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三天。沒有辦法,歐陽小惠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少時間,他隻是走著,不斷的向前走,好似漫無目的,但卻又有一種神秘的的力量指引著歐陽小惠去見一個老朋友似得。走的過程中,歐陽小惠自問自答,還有活人嗎?大概沒有了。一路走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奇怪的是這些屍體好像是才死一樣,鮮豔光亮。有大的有小的,有粗壯的有纖細的,他們或者密集的堆積在一起,或者散亂的分布,就像是白骨累累的森寒地獄。歐陽小惠心中悲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看見那些跟他差不多像是同類的軀體或者骨頭的時候,升起一種悲哀、無奈、怒氣……明明沒有踩那些屍體和骨頭,但腳下卻發出清脆或者沉悶的聲響,回蕩於蒼涼的大地上,仿佛有人在訴說什麼,猶如遙遠天際的囈語,在附近,仿佛耳邊的纏綿呢喃。突然,一名穿著像古代人的衣服的女子出現在歐陽小惠的麵前,一綹靚麗的黑發飛瀑布般飄灑下來,彎彎的柳眉,一雙明眸勾魂攝魄,媚意蕩漾,秀挺的鼻瓊,滴水櫻桃般的櫻唇,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配上一張純潔而傷感的臉蛋。白色的緊身繡衣把****裹得誘人,身材近乎完美,下罩黑色煙沙散花裙把好似1.68左右的體態身高顯示的非常妖豔勾人魂魄而且讓人憐愛。歐陽小惠發誓從他出生到現在都沒有看見過如此一個好似掉落凡間的絕世仙女。看著那名女子悲傷的表情,歐陽小惠莫名的心痛,好想代替她痛苦,隻想讓她輕輕的一笑。哪怕是現實的世界,都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匹配。歐陽小惠心裏生出另一股感覺,隻是一個漂亮的不像話,而且還不熟悉的女人就讓自己這麼動心,看來白活了這麼多年。雖然自己不是一個看見美女就動心的男生,但是這麼想的話就有種莫名其妙而且非比尋常。同時看見她手上抱的人,歐陽小惠沒有仔細一看,本來想快步走向前去,可是卻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出現在了歐陽小惠的臉上和眼睛裏。因為她抱的人的臉龐和他自己歐陽小惠的臉一模一樣。就在準備問她是誰的時候,歐陽小惠才想起來這是個夢境,不可能相互對話。對麵的她卻滿臉淚水,好似能看見歐陽小惠,嘴上說了一句話:“小惠……快快跑……他們……就要來了……忘了我吧……千萬不要……相信……”這明明是一場夢境,歐陽小惠也不清楚,為什麼對麵的女子好似能看見他一樣。而且對麵的女子還喊出了他的小名。就在歐陽小惠正準備提問題的時候,眼前這個空間就像鏡子一般“嘭”的一下破碎了,而後化成點點白光飄散而去。歐陽小惠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停的大口喘氣,汗水也從他的臉上掉了下來。然而每到那刻他都會醒來。夢境也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盡管這個夢做了將近一個月,但從未像今天一樣這麼真實,好像每次出現的時間也都越來越長。而且無論是怎麼走怎麼跑,都能在相同的地點時間碰見那個女子。這樣的夢天天都是如此,帶給歐陽小惠的隻有無盡的惆悵。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暗示。“夢裏的女生到底是誰,為什麼能看見自己,而且好像知道自己的名字,最主要的是還要讓我忘記她,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是誰,怎麼忘記?還有不要相信人還是事兒?為什麼自從上次莫名其妙的昏迷過去了,就老是做這個夢?”歐陽小惠默默的看著窗外的天空,天空還是灰暗的,但是卻夾雜著一絲晨曦初晨的味道,“算了,隻能慢慢想把。”不知什麼時候,胡思亂想的歐陽小惠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哥,快給老娘起來,飯都弄好了,再不起來吃飯,老娘我自己一個人全吃了。”“知道了。”歐陽小惠懶洋洋的回應一聲。哎,好想再睡會兒。歐陽小惠歎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刷好牙,打開水龍頭,捧著冰涼的水使勁的在臉上揉了幾下,才感覺到困意漸漸的退去。他看向鏡子,裏麵是一張娃娃臉,有些稚氣,但卻有些成熟的味道,半短不長的頭發,炯炯的眼神,挺拔的鼻子,猶如櫻花的嘴唇,細致如美瓷的肌膚,看上去有種像小白臉的樣子,不過卻有著矯健的肌肉。隻是這幾天被那個夢境困擾,兩隻眼睛裏布滿了細小的紅色血絲。歐陽小惠,今天19周歲,已經上大學將近兩個月了,周末沒事就在家裏悶著。每天和基友打打遊戲,或者出去打打籃球,又或者自己在家耍耍劍。沒錯,耍劍,不知道為什麼,從出生開始,又或者是天生的,凡是看見劍都想去耍一把,也被其他人笑話成為“劍人”,當然這個稱號也隻是基友底下開個玩笑,而後其他人次而求之的叫“小劍”。本身也加入了大學的劍道俱樂部,雖然耍劍的功夫沒有達到頂尖的,但也是整個俱樂部數一數二的高手。家裏麵也收盡了各種劍器或者裝飾。歐陽小惠的名字也是父母取的,隻是取的不太好,有點像外國人的名字,甚至就是個女生名。小惠分別取自於他爸媽的名。他爸的名字叫歐陽曉小,******名字叫楊欣惠,還有一個妹妹,比自己小兩年,正讀高二,名字叫歐陽小殊。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幹的什麼工作,父母沒跟他們說,小惠和小殊也沒有問。估計是什麼危險職業吧。反正他們也會按月打生活費和零花錢。這也導致他們在同齡人麵前都比較成熟,省心。當然妹妹外表看起來絕對是女神級別的,但是性格卻沒有繼承母親,在陌生人麵前絕對是乖乖女,柔弱女,但在家或者在熟人麵前那是一個女漢子級別的。拿起毛巾,將臉上冰涼的水擦幹淨,小惠來到客廳,桌子上麵已經擺上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和一隻煎蛋夾著麵包,算是中式漢堡。“哥,別人家都是哥給自己的妹妹或者弟弟做飯的,可我們家倒好,每次都是老娘我幫你做。”小殊大大咧咧的坐在小惠的對麵瞪著眼睛看著他。雖然生氣的樣子也比較可愛。“咳,我這不是鍛煉你嘛,以後你總歸是要嫁人的,到時候不會做飯就麻煩了,免得以後人家把你退回來。”小惠隻能開玩笑對著自己的妹妹著說道。總不能說反正你是我妹妹,你就得照顧我吧。“哼,別人家都是誇自己的妹妹能幹,可你倒好,不誇自己的妹妹,居然還這麼不知羞的回答。”“哎呀,親愛的妹妹,我錯了,你以後絕對是一個會做飯的好女孩,而且還是讓無數男人敗在你石榴裙下的好姑娘。”“哼,我才不是呢。”小殊把頭撇在另一邊嘟噥的說了一句。你還挺傲嬌的嘛。小惠心裏吐槽道。隻不過沒有說出來,到時候免不得一頓說。“哥,我先出去了,和月月去公園玩。你自己乖乖的一個人在家,耍劍不要在家耍,到時候被你一劍砍了,家都不保了。”小殊也知道小惠的特殊愛好。正準備走的時候忽然轉頭惡狠狠的對小惠說道。“恩,知道了。”小惠隻能有氣無力的回應。沒有辦法,誰叫自己性格像長不大的男孩兒,反被親妹妹照顧。看著小殊出了門,呼了一口氣,立即狼吞虎咽的把早餐吃了個精光,而後慢慢吞吞的把碗洗的光潔如新。“哎,現在也沒有其他的事兒,隻能先看看電視了。”而後小惠無聊的把電視打開了。小惠扭了扭屁股,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綠茶,一臉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觀眾朋友們,早上好,歡迎收看cctv17台,我是主持人王璐璐,近日來氣溫連連上升,春意昂揚的五月上旬卻有著將近40攝氏度,各位觀眾朋友們一定要注意好防幹燥、防火工作。”在這個節目裏備受歡迎的美女主持人帶著一臉職業化的微笑,道:“下麵為大家播放一周要聞,從四月除開始,截止到現在已經在林山附近挖掘到幾個神秘的屍體,這幾個神秘的屍體上都有著一對不屬於人類的翅膀,也不不像任何飛行動物的翅膀。據專家的對話角度來看,說不定這些可能是古代懲罰犯人的慘絕人寰的酷刑。而且不僅這些,還有些人的頭角上麵有著動物的犄角。”而後美女記者緩了緩氣接著說道:“但更多的專家相信這些可能是古代的異種,一種遺失的文明。”“什麼!?不可能。”小惠看見電視裏的攝影機對準那幾個身影後,立即站了起來,大聲叫道,就連手裏的茶杯也差點落地。自己看見了什麼,這太不科學了,夢裏的屍體怎麼會和電視裏麵的屍體一模一樣。一定是幻覺。一定是。而後小惠甩了甩頭,打了自己一巴掌。望向了電視,但還是那個身影。小惠的臉隨即白了起來。“這到底是什麼鬼。”小惠立即關掉電視。隨後跑到陽台上大口大口的呼這新鮮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