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鼻青臉腫的阿醜渾身酸痛的回到王府,把韓臨風嚇了一跳。但聽阿醜講了山中奇妙卻是心癢不已,兩人約好明日再去廟中。
第二天出門卻遇到孫萍,見到阿醜這副樣子笑得花枝亂顫,心中著實出了一口惡氣。聽說兩人要上山也嚷著要去,無奈隻好帶上她一同前往。廟中還是隻有宋天一人,澄心即言雙聖廟至宋天已止,通慧也不再守什麼以往規矩,早就下山遊玩去了,已經多日未歸。
到了廟後石室,臨風躍躍欲試,阿醜心中發壞,直接開啟了第二道機關,十具傀儡不一會就把臨風打成了豬頭。三個麵貌相似的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哈哈大笑。孫萍見這情景怎麼也不敢去試,隻在外麵和小黑一起玩耍。
三個少年在石室中練了半天,這個年歲最是爭強好勝,幾人都不願弱了旁人,幾番下來,身上都不知被打了多少下。看時間不早,臨風、阿醜懶得下山,就叫孫萍回去告訴府上,出門前這幾日就留在山中修煉了。孫萍和小黑玩了一天,也沒了初來時的興致,一個人下山報信去了。
夜晚三人一身疲憊的坐在廟中空地上,天空中繁星閃閃。幾個少年無心睡眠,天南海北聊了起來。臨風一心成仙,阿醜雖有登仙之誌但一心為臨風考慮,隻想助臨風成就仙路。宋天心在天下,盼著有朝一日成為一代劍俠,仗劍四方。
聊到興處,宋天取出萬陣輪盤平放地上,伸出右手輕按上麵,雙目微閉五指亂撥。盤中小珠嘩嘩作響四處遊走,盤上各色光華閃耀。臨風第一次見到此景,湊到近前就要詢問。阿醜一把拉住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過了一會兒就見宋天額頭出現細密汗珠,嘴中輕語:“雲台山上你們都在,咦!怎麼我也在隨你們登山?真是奇怪,後麵怎麼還跟著三個人?”
話一說完盤上光華盡滅,宋天移開手掌睜開雙眼,看見身邊兩人一臉好奇。苦笑一聲說道:“剛才模糊看到我們三人正在雲台山路上向峰頂行走,可忽然身後又出現三個人,看不清相貌,不過有一個應該是名女子。這雲台仙境每次隻有三人能夠有資格登臨,我竟然看到了六個人。看來我這天衍之術還是未到火候,這次算的太離譜了。”
兩人笑笑也未當真,臨風拿過輪盤左看右看也沒瞧出什麼名堂。宋天隻是皺眉在地上伸指劃來劃去,琢磨自己頗為靈驗的天衍之術今日怎麼失了水準。待到夜深,三人也就各自睡去。
還幾日就要出行前往萬劍閣,這山中時光就更顯珍貴。第二天一早,幾個少年就又跑到石室中修煉。一天下來,都各有進步,那傀儡擲出的鐵球在眼中看起來好像變得慢了,這是逐漸適應了的結果。隻是身體有時候跟不上反應,總還要挨上那麼幾下。反倒是宋天,靠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姿勢躲起來更為輕鬆。
苦練一天,吃過晚飯,韓臨風和宋天都疲倦睡去,阿醜食過妖獸,身體比兩人強健不少,沒有睡意,獨自一人回到石室繼續苦練。滿室鐵球呼嘯,左躲右閃之際,眼看一個鐵球就要飛到額頭,躲避不及。阿醜心念一動,運起散仙神訣,眉心間一道真氣飛出,凝而不散,隨心而動。這道真氣觸到鐵球後輕輕一撥,那球就變了方向,自耳邊飛過。一招得手,阿醜心中暗喜,閃展騰挪間隻要有避不過的,就從臨近竅位發出一道真氣把球撥開。數次下來,越練越為純熟,最後那單具傀儡所發數百鐵球竟未中一枚。
阿醜坐下調息片刻,起身開啟了第二道機關。在漫天飛舞的鐵球中,阿醜全力應付,身形如風般在空隙中穿梭,同時數道真氣外放,左擋右撥。就這樣也隻堅持了片刻,腿上中了一記之後,動作一緩,身上就挨了無數下,哪還顧得上操控體外真氣。鐵雨漸散,阿醜被打得心頭火起,眼見那最後一個鐵球飛到身前,抬手就是一指點出,就如當日滅殺狼王之時。那鐵球剛觸指尖,就在那股粉碎一切的劍意之下化成一蓬鐵粉。
阿醜看著空中慢慢灑落的鐵粉也是一怔,這股破碎虛空的劍意隨意而發,還不能做到控製自如。心中不禁想到,以後和臨風練劍時可要注意,別不小心發出這道劍意傷了臨風。這時才覺渾身疼痛,隻能苦笑一聲,拖著酸麻的腿腳回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