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見那男子仍是那般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眼中還閃了些莫名的光彩,突然脊背後一股涼氣直衝腦門,心中一股惡寒激的全身雞皮疙瘩。趕緊拍了拍身上的積雪,一股腦兒的爬起身來,向後退了幾步,勉強的叫了
“前輩”
那男子仍是保持著那溫和的笑容,正欲向前走來,不想長風如避蛇蠍一般往後再度連退了幾步。男子還以為長風害怕自己對他出手,還要開口解釋。不想抬頭看到長風那一臉莫名意味,正警惕無比的看著自己,就像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防範流氓色狼一般。哪裏還不知道長風在想些什麼,本來如和煦春風般的神色頓時黑如鍋底,怒道:
“你這憊懶小子,是不是討打”
長風連忙擺手說道:“不敢不敢,小子與前輩初次見麵,多有冒犯,多有冒犯,還望前輩海涵。”說著還露出一臉討好的樣子,他可是暗中感受了這麵前男子的修為,隻覺如深沉大海般浩瀚,自己要真激怒了他可是討不了好。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誰讓你一臉色眯眯的看著我堂堂七尺男兒,難免不讓人想歪。不過長風麵上卻再也不敢表現出來,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
男子麵色一肅,沉聲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又是為何來到這山外之山呐?”
長風道:“晚輩風常,此來乃是為求靈藥歲寒三友,不知前輩高姓大名,這山外之山又是何處。”
男子見得長風舉止得體,想來之前無禮也是少年心性,卻也不再與他計較,道:“此處乃是歲寒山外山,與那歲寒山三才陣門相連,又被稱為山外之山。正是悟道青鬆,紫玉竹,雪靈梅所在之處,而那便是紫玉竹。”說著向那身後紫氣繚繞的百尺紫竹指去,長風雖早有猜測,此時得到證實,仍是看得一陣失神。
青衣男子又是說道:“至於我的名號,告訴你也無妨,李拂雲。”長風聽了,道了聲久仰,李拂雲見得態度這般不鹹不淡,並無久仰大名,震驚莫名,激動不能平複,興奮不能自已的絲毫表現,隻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原來長風雖自幼生在長空山莊,師從李飄飄,學的盡是些醫卜星相,天文地理,詩詞歌賦,對這江湖之事卻是一竅不通。又哪裏會聽過仁心天音的名字。
“這歲寒三友乃是不世奇藥,不過世間雖有人知道這歲寒山之名,知道這山外之山的卻不會超過一掌之數,你又是從何得知,況且我看你修為雖有後天圓滿,不過實還用不上此等靈藥。”李拂雲問完還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少年。
長風頓了一會兒,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實不相瞞,晚輩乃是從一位……一位朋友處得知,這靈藥也是我那朋友所需,晚輩隻是作為陪同,不想在那陣門之處出了些意外,方才與那朋友失散,不知前輩可曾見過我那朋友?不知她是否無恙”
李拂雲見得目光突然變得期待忐忑起來的長風,暗歎了口氣,不知是幸事還是不幸。微微搖了搖頭
“那陣門傳送地點本是不確定,此處乃是山的西方,你那朋友可能在那山南或是山北,不過因是無礙,你大可放心”
長風聽了李拂雲的話也是安下心來,將目光轉到那紫玉竹下三棵竹筍,對李拂雲說道:“紫玉竹筍共有三棵,不知前輩可否讓於晚輩一棵,晚輩必將感激不盡!”
李拂雲聽完這話目光有些奇怪的看著長風,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之事,手指著自己問道:“你以為我也是來此取這紫玉竹筍之人?”非寒有些不確定的道:“難道不是?”李拂雲似乎觸動了什麼往事,一身氣勢散發出了幾分,大笑良久,道:“歲寒三友雖是無數人趨之若鶩的靈藥,但我又豈是與那些俗人一般,況且這靈藥對我又有何用?”
長風見這李拂雲突然變得有些失態,被那氣勢壓得有些胸悶,卻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引得本來還從容自若的青衣男子如此。本來這四周雖反季節的盡是白雪,對修煉中人也算不得什麼,此時長風意外的感到了幾分寒意,怎麼也驅散不了。隻站在原地,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