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片竹海,一片人跡罕至或人跡未至的竹海,故而它的存在不為世人所知,也就沒人給它取個名字。
這裏是一片竹海,青一色的竹海;竹的青,周圍也泛著淡淡的青色。修長的竹杆,光滑細膩,猶如亭亭玉立的美女的大小一致的腳;簇密的竹枝,仿佛風也透不過;精巧的竹葉,猶如精致的細劍,隨風搖曳傳出娓娓動聽的濤聲。
這裏是一片竹海,一片濃集靈氣的竹海。竹中無枯葉,氣潤細無聲。
竹海的“某點”,是塊“空地”,那裏有一小湖泊,湖液澄清,卻無一生靈;亙古以來,無論是暴風還是驟雨,都不曾興起漣漪過。湖西的一角,輕浮一座雅致的小竹樓。湖岸的小草,纖細柔嫩,碧綠玲瓏,給小胡鑲上一條碧綠的絲帶。“碧綠絲帶”外,叢生雜花,姹紫嫣紅,更有清脆鳥鳴,彩蝶翩躚,采花蜜蜂。
靜夜悄悄,月光金黃。不知是竹海青中生金黃,還是金黃中有青,今晚月光甚亮,雖然不如白天太陽,但竹影下觀看手心,每一條生命線清晰可見。
靜夜輕輕,微風不起,蟲鳴獸聲也沒有。
“哼唧~~~~”
突然竹樓傳出柔綿婉轉的呻吟,數聲過後,一道炫目的銀青兩色勻混的光柱從竹樓透射而出,斜射入進小湖。雖說是“光”,可它照射出的速度並沒達到光速,是人眼可辨的。光柱似乎含有巨大的力量,所劃過處,空間撕裂,撕裂的空間裏便是夾雜淩厲不斷的閃電網,發出“滋滋~~”的令人驚悚之聲,好像被那些閃電網直接打在心髒,空間裂縫產生出驚天吞噬力,周圍的空間因它而扭曲,若不是此時也有一層銀光將周圍的生靈保護,定然被吞噬而亡。與此同時,正處小湖正上方的月亮也豎直射下一道金黃的光柱,光芒更甚白天的陽光,幾乎要把整個竹海照得通徹透明;它也帶著巨大的力量,所過之處也出現空間亂流,速度也不是很快,正如時常呈現在人們眼裏的流星速。風乍起,拂過竹,便是娓娓竹濤,兩道光柱在湖麵正中間交彙,湖麵突然掀起洶湧波濤,然後形成一個黑洞般的快速旋轉大漩渦,將兩道光柱統統吸收。
呻吟越洪亮婉轉,奇象愈炫幻瑰麗。
半個時辰過後,呻吟方止,奇象也無,一切再歸於平靜。
太陽偷偷地爬上山,露出半邊臉。玫紅的晨曦無聲的灑瀉在竹海,平鏡的湖麵上落下參差斑駁的黑影,像是畫在上麵似的,再加上澄碧的胡麵,組成一種意境美。水氣經過一夜的液化,在竹葉留下晶瑩的露珠,微風徐來,熠熠生輝。
“吱呀──”,突然竹樓的兩扇門被輕快的拽開,從裏走出一對看起來年輕的滿身雪白衣裳的男女。頓時整個竹海增添了色彩;他們的出現,打破竹海的靜,增添了許多生機。風因他們的出現而更加熱情,由原來的“輕煙隨風偏”到“清風葉正響”,再到“枝搖紅旗揚”;竹葉因他們越拽越烈,煥發出愈來愈多的炫目光輝,最後耀得“人掙不開眼”;花因他們而越開越炫燦,釋放愈來愈濃的芳香,直到恰到好處為止;小草因他們越加越抖擻,由原來無法抬頭到愈豎愈直。嬌媚的鳥兒因他們唱出更響亮的清脆歌聲,蝴蝶因他們舞得更婀娜,蜜蜂因他們而更辛勤。在男人麵前,通常被評為“卓爾不凡”“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瀟灑飄逸”等的男人隻怕也要自慚形穢;而女人除了美還是美,天下所有美都鍾集在她身上,男人初見她是腦海便是“什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不及她萬一”。男人右手環抱著女人,女人靜靜地靠在男人的右肩上;他們走到門前由竹片浮鋪在湖麵而成的平塊邊緣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