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明報大樓。
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穿著普通的少年人走了進來,他的身高大約一米七左右,麵部線條十分柔和看起來既像是柔弱的少年又像是英氣的少女,頗有些男女莫辨的味道。
稍微打量了一會兒,十六七歲的少年人順手攔住了一個明報的工作人員笑著問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查先生的辦公室在什麼地方?”
如是問了二三個人,搞清楚了金庸辦公室的位置之後,他直接敲響了金鏞辦公室的木門。
“請進!”裏麵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他推門而入,正在伏案寫社評的金鏞抬起頭來,見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問道:“你是?”
“查先生,我是一個小說愛好者,這是我寫的一部小說,想請您過目。”他笑著捧著稿子放到金鏞的桌麵上,笑容靦腆,眼神中恰到好處的帶著少年人應有的緊張和期盼。
金鏞眉頭一皺,他寫東西時很討厭別人打擾。而且這種新作者的稿件,交給下麵普通的編輯審就好了,若是人人寫了稿子都找他,他豈不是得每天看稿忙死?
金鏞不善言辭,而且既然這個人已經把稿子拿來了,他也不好直接趕人出去。當下也不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人說話,拿過稿子就翻看起來。
金鏞的眉頭時緊時鬆,看了大概三萬多字後,他在一張便條上寫了幾行字,然後將稿件和便條一起交給來人,揮手示意他離開。
這是金鏞的習慣,由於他口才不好,許多時候都寫便條表達,連平時管理《明報》也是如此。
年輕人接過便條一看,隻見上麵寫道:“穿越時空,立意頗為新穎,筆鋒亦有良處。然情節豔俗不堪,望今後予以改正,君於小說一道大有可為。”
肯定、不足、鼓勵,麵麵俱到,果然不愧是敦敦長者之風。
但這都是場麵話,真正的意思是:你的小說有豔文的傾向,不符合《明報》的風格,所以本報不收此稿。
年輕人沒有在意,臉上更沒有露出失落的神色,而是拿起稿子走出了金庸的辦公室,走到門口時回頭笑道:“謝謝了查先生,我們後會有期。”
金鏞一愣,隨即禮貌性地衝著這個自己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年輕人笑著點點頭:“再見。”
目送這個自己連名字也不知道的年輕人離開,金鏞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他的小說有強烈的豔文傾向,雖然關鍵處點到即止,但《明報》早已走上正軌,是不會貿然刊登這種小說降低自己格調的。
倪框在《明報》上發表的小說也有肉戲,但都是情到濃時的男歡女愛,跟那本小說上赤.裸裸的愛欲有本質區別。
何況今年初的時候,在《明報》連載十多年的《衛斯理》係列,出版了第一個單行本《老貓》,由此在港島引爆新一輪的衛斯理熱,《明報》借著這股東風,銷量一度達到了15萬份。
黃玉朗見衛斯理大火,立即以千字500元的價碼邀請倪框寫小說,創下了香港作家稿酬的新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