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染的情況越來越不好。
千雲初的動作已經很快了,但隻是在那上樓梯的時間裏,故染的麵部也開始漸漸變紫青色。
他先讓故染盤腿坐在床上,然後封住主要幾個穴道,然後抽出短刀,在故染的左手背上劃了一個口子。
傷口並不大,但是要祛毒,足夠了。
千雲初隨著坐在床上,手心聚集內力,在故染後頸壓下,加快她體內的循環。
這樣的方法,對故染的身體損傷不小,但比起她體內要命的毒素,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此時,格宇也抱著上官清來到另一個房間。
她手中還抱著故染的鐵棍,進屋交給格宇,道:“這是故染的,就是剛才另一位姑娘。幫我交給她。”
格宇點頭,張了張嘴,說:“末將,認識故染。”
上官清疑惑的眨眨眼睛,又想明白了。
故染應該經常行俠仗義吧,想必在長安很有名,格宇認識也是正常的。
她沒有問,格宇也就沒有接著說。大夫很快被請來,格滎領著好幾個人進來,上官清指了指自己的臉,說:“我隻是臉上掛了彩,把頭磕了幾次,別的地方沒事兒。你們還是去隔壁看看吧,故染中毒,她更嚴重。”
幾人聽見上官清的話,又不約而同的看向格滎。
這位軍爺說,要給這個姑娘看傷處,可這位又說給別人看,到底要聽誰的?
“快去啊,”上官清出聲催促,又加了一句,“本公主說話,也不好使?”
一個大夫眯著眼睛看了看,‘哎呀’一聲,“七公主?是草民眼拙,失禮了。”
說罷,趕緊行禮。
雖然上官清是深宮中的公主,但尋人啟事的畫像可是滿城飛。或許他們認不出皇太子,但一提到七公主上官清,隻怕是老少皆知的。
至於他們為什麼沒有看到後就當即認出來,還不是因為上官清自己,幾乎可以用蓬頭垢麵來形容了。
隨後的人們也紛紛下跪,留下創傷藥後又趕緊去隔壁,幫著故染查看傷勢。
格滎也隨後離開,格宇打了一盆幹淨的水,又拿了毛巾過來。
“公主,請梳洗一番,然後就可以上藥了。末將在外等著。”
上官清把臉湊過去,說:“你幫我吧,剛才被故染壓的,手臂疼。”
格宇頓了一下,動手把毛巾打濕,又來到上官清身邊。
她把頭發往兩側撥開,用兩手固定在頸邊,把髒兮兮的小臉湊過去。
他蹲坐在床邊,輕輕的,一下下,擦掉上官清臉上的汙垢。
幹淨白嫩的臉頰慢慢露出來,又變回那個行走的膠原蛋白。
擦幹淨後,格宇依舊蹲在原地,沒有動。
上官清有些疑惑的睜眼,正好對上格宇的雙眼。
那雙漆黑的瞳孔中,有心疼和絲絲怒意,還有上官清看不懂的一些情緒。
又是這樣近的距離,上官清這回學聰明了,先低下頭避開視線碰撞。
“那個……”
上官清瞄到一旁放著的藥,“先上藥吧,我怕臉上留疤,會變難看的。”
格宇點頭,放下毛巾去取藥。
而在他重新回來的時候,上官清就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提議上藥了。
這是一個細致的技術活兒,格宇又怕弄疼了上官清,所以靠的更緊。
她覺得自己臉上的細毛都被格宇的呼吸弄的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