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雲:黃粱一夢一人生,店家卻笑酒未溫。
唯經唯曆無人講,隻寫文章寄孤墳。
江川很想把他這段時間的見聞寫下來,他覺得自己肯定能拿個科幻文學大獎什麼的。當然,前提是他醒了,沒錯,江川一直認為自己在做夢,隻不過這個夢有點長,有點像扯的沒邊的神劇,做了一個多月也沒有要劇終的跡象。
“小川,過幾天就是新元節,待會你和我一起去買點過節的東西。”一個老者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
江川坐在門檻上爬了起來,轉過頭應了一聲:“哦,好,那我在外麵等你啊李伯。”
李伯說完轉身開始收拾,江川在門口等著老者。老者家裏還算富足,至少江川是這麼認為的,參差著三棟木屋,有精美的雕花,屋子被一個竹籬笆做成的大院子圍著,院子裏種著一些瓜果蔬菜,還停著一輛沒有輪子的汽車。
對,沒有輪子的汽車,這就是除了這裏的人也說漢語之外讓江川一直覺得自己在做夢的原因,因為這個東西怎麼看他就是一輛汽車,而且江川已經不止一次看見李伯開著它到處亂跑了;是不是奇怪沒有輪子怎麼跑,別奇怪了,因為這玩意能離地一米飛著走啊。
江川感覺自己快精神分裂了,看到一個穿著不知道哪個年代古裝的人開著這個沒有輪子的汽車到處跑,讓他覺得這個夢做的有點串,簡直就是古代現代和未來的集合體。
“在想什麼呢?”李伯手裏拿著一個袋子走了出來。
“哦,沒事。”江川幫著接過李伯手裏的袋子,走向那輛沒有輪子的汽車。
車升空,緩緩行動起來,可能是用的年頭多了,速度不是很快。車內的裝飾很簡單,前麵兩把木椅子,後麵是一個車廂,想來是用來堆東西的,李伯坐在左邊的椅子上握著一根豎著的金屬杆操縱方向,金屬杆上有漂亮的紋路,頂端有一顆鵪鶉蛋大小的透明石頭。腳下有兩個踏板,像是油門和刹車。
“這些天有沒有習慣一點?”李伯沒有看江川,而是自顧的講了起來:“以前的事情啊,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從帆陽湖漂過來,能活著就是很大的幸運了!失憶就失憶吧,不要太在意。”
“嗯!沒事,習慣多了!”江川撓了撓頭。江川清醒的時候就已經躺在李伯家裏了,李伯問他是哪裏人,他說江西,李伯不知道江西在哪裏,就問他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漂到帆陽湖邊上的,江川不知道帆陽湖,他隻知道鄱陽湖;於是在一番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中,江川隻好說自己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知道。
也幸虧當時無心之舉,因為經曆一個月江川發現,他對這個世界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裏既不是古代,又不是現代,完全像是發展出來的另外一個文明。
江川和李伯住的地方叫豐村,豐村往西五十多裏地有一座名為溫徳的城池,李伯操縱著被他沒輪子的汽車一路慢慢開著。江川和李伯簡單的對話了幾句之後就沒在開口了,開始趴在車窗旁邊靜靜的看著外麵的風景,李伯見此也不在意,一個多月江川都是這個狀態,他已經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