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能夠理解與體諒,不怪她分毫。
如果他耐心足夠,他大可以等她回來之後再跟她把話講清楚,但是,失去了她的消息,他非但度日如年,而且工作也沒有心思。
一周是七天,對他而言,七個小時都是慘無人道的煎熬。
卜即墨將最近一周的工作交給石孺譯安排,能延後的延後,能推掉的推掉。
雖然明知他不會失去秦茗,可得不到她的消息,他就如同即將失去她一般惶恐,時時刻刻魂不守舍,除了不斷地尋找秦茗,還是尋找秦茗。
一旦失去她,他還要其他的身外之物幹什麼?
歸根結底,秦茗堪稱他的現在,他的未來,他的一切。
……
雖然項伯說秦茗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地在寶水鎮四處走動,因為寶水鎮的各個地方都有他的人照看著,她不會有危險,但秦茗還是生怕卜即墨再次派人過來找她。
所以,一旦出門,她還是將自己打扮得比較中性,必定紮頭發戴帽子,短袖T恤配牛仔褲,當然,還有遮掩麵容的墨鏡。
除非卜即墨親自來寶水鎮尋找,否則其他人必定認不出她。
秦茗篤定,工作繁忙的男人沒有時間到各個地方尋找她。
若是他真的過來找到了她,那她也認命了。
但她最想要的結果是等一周之後她親自回市區去找他,而不是她被他找到。
或許是小孩子心性作祟,她總覺得被他找到是一件失敗的事。
因為卜即墨說他是強大的男人,若是她能不被他找到,是不是說明她也有比他強大地方?
她跟卜即墨之間,該說清楚的必定要說清楚,她懲罰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隨時都可以回去跟他溝通。
隻是,大概是她被寶水鎮優美的景致給深深地吸引了,雖然很想念他,但一點兒也不想回去。
她還深深地愛著他,想要跟他一輩子,隻是,因為心中存著隔閡,所以對他的氣性總是未能消散。
兩天了,離開他已經兩天,卜即墨覺得度日如年般煎熬,她何嚐不是?
他對她的擔心,她都能感覺到。
她還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很快就能找到她,或者是今天,或者是明天。
這兩天她想了很多,想到他冷落她的各種原因,總結出一個結論,他們之間會出現隔閡的根本原因,應該是他們之間的不夠坦誠。
他未曾對她徹底坦誠,而她對他也未曾徹底坦誠。
那個有關於血緣的秘密,或許她應該嚐試在萬無一失的前提下,告訴他吧?
如此,她對他可以徹底坦誠,也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他對她諸事坦誠。
如此,他對於他們孩子的擔憂,也就蕩然無存了。
一邊是敬愛的奶奶,一邊是深愛的男人,魚與熊掌或許可以試著兼得?
……
見秦茗一身“武裝”地準備出去走走,陸清清抱著發發第n次地打趣她,“發發,你覺得阿姨像不像女特務呀?”
發發對著秦茗手舞足蹈地咧嘴笑道,“醬!醬!”
陸清清無奈地糾正發發,“發發,是像,不是醬。”
發發認真地重複,“醬!醬!”
秦茗忍不住噴笑,“清清,發發這是嫌棄你皮膚太白,讓你多喝點醬油呢,是不是呀,發發?”
發發的口水吧嗒一口掉了下來,“是!是!”
吃裏扒外的家夥!陸清清怒了,佯裝打發發的小屁股教訓他,可發發明知媽媽不高興正在揍自己,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笑得十分歡快。
秦茗望著她們母子和樂的一幕,眨了眨眼,眼眶突然情不自禁地濕潤了。
“我出去了。”秦茗轉過身,不好意思讓陸清清看見自己的失態,佯裝步履輕鬆地走出了院門。
望著高高的天空,秦茗深吸了一口氣吐出,眸光定定地想著,現在已經是初夏了,她在夏天懷孕的夢想還能實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