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秦茗六神無主時,電話終於接通了,石孺譯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秦茗,你到了?”
“是,我在酒店大廳。”
“好,你趕緊上來。”石孺譯報出一個房間地址,匆匆掛了電話。
秦茗不理會兩個還處於爭執中的男人,想要悄悄越過他們去乘坐電梯。
誰知,她剛越過許戊仇身後,反應敏捷的許戊仇已經及時將她的手臂一把拉住。
“你放開我!”秦茗掙不開他,隻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莫靜北。
不負所望,莫靜北真的走過來試圖將許戊仇強行拉開,“仇,不如讓她試試吧?
許戊仇反而將秦茗的手臂拽得更緊,一口否決,“不行,為了墨,也為了戊憂,我不能讓他們鑄成大錯!”
莫靜北歎了一口氣,“你是別有私心,不舍得她吧?仇,老實講,如果此刻你抓著的女人不是秦茗,卻仍是墨深愛的侄女,你還會這般強硬地阻止嗎?恐怕早就心軟放她進去了。畢竟,你從未珍惜過女人。”
聞言,許戊仇抓著秦茗的手臂一僵,這次卻沒有否認,而是直接承認。
“是,我是舍不得她,真心舍不得。墨現在那個樣子,若是要起女人來,跟噙獸肯定沒任何區別。秦茗這種還未被采擷過的花兒,怎麼經得住他的摧殘?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譬如現在換成是你的妹妹,即便他們兩個真心相愛,你舍得讓她進去?”
許戊仇無意間提起了莫靜玲,莫靜北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抓著許戊仇手臂的手也漸漸鬆開,背過身去。
秦茗再次聽得雲裏霧裏,真相明明就在他們所說的話當中,可她卻總是覺得還缺少那麼一點提示,所以她怎麼也聽不懂。
想著卜即墨或許此刻真的性命攸關,秦茗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為了能掙脫許戊仇,秦茗覺得,跟他強硬著不行,那就來點軟的。
於是,秦茗流著眼淚,可憐兮兮地哀求許戊仇道。
“許戊仇,小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能不能告訴我?如果實在不能,求你放我上去好不好?”
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饒是心腸再硬的男人,都無法不動容,更何況早就對她有感覺的許戊仇?
許戊仇伸出一隻手擦去秦茗剛剛掛下來的兩串眼淚,躊躇了一會兒,啟口。
“好,我告訴你,上不上去你自己選擇。”
話落的同時,許戊仇已經鬆開了秦茗的手臂。
既然他已經答應告訴她事情的真相,秦茗這會兒也不需要趁著自由的間隙出逃。
畢竟,他若是成心不讓她上去,她再怎麼逃,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雖然許戊仇並不知道秦茗誤會卜即墨已經跟別的女人上過床的事,但他也不想在秦茗麵前宣揚卜即墨對她的專一與深情,便省去了跟她有關的情節,臨時編了情節解釋。
“之前我跟北打了個賭,賭墨在中了大劑量的lose之後,會要女人還是不要女人。今晚一起吃飯,趁著墨不注意的時候,我在他的酒水裏偷偷放入了大劑量的lose,若不及時依靠女人解去,量可致命。為了打贏這場賭,我親自挑選了四十個女人在樓上依次排隊地等候。好了,事情我已經說清楚了,這樣,你還要堅持上去,選擇觀戰嗎?”
“你——你們——”秦茗氣得渾身顫抖,“你們無:恥下:流惡毒!”
“好像你也沒資格說我們吧?你不是也給他下過lose嗎?雖然我下的劑量比你大十倍,但五十步笑百步的道理,想必你也懂得。”
秦茗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其中有悔恨,有心疼,有憤怒,有無助,有羞辱……
她忽地想到石孺譯在電話裏說的那句,他說,卜即墨已經不能跟誰正常說話了。
大劑量的lose,一定已經讓他喪失理智,怎麼可能還有工夫說話?
況且,她還在電話裏聽到了女人的尖叫聲,想必是卜即墨強要女人的聲音吧?
想象著失去神智的卜即墨正在瘋狂地索要著其他女人,秦茗的心不但有一種窒息的痛,還有一種被人千刀萬剮的痛。
上次,因為她在他酒水裏下的lose,他找了五個女人,這一次,他需要四十個。
許戊仇跟莫靜北,打賭之舉雖是玩笑,卻在無形中逼得她跟卜即墨更加形同陌路。
她當然不會上樓去觀看他們的軀體大戰,自尋屈辱與苦痛。
不屑再看兩個作惡的男人一眼,秦茗轉身,朝著酒店大門走去。
她想要快步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可雙腳如灌了鉛沉重,怎麼也走不快。
剛才她急著出門,急著換了一身裙子,卻忘記換了腳上的拖鞋。
拖鞋猛地一滑,眼看著秦茗就要滑到,莫靜北衝過來及時將她扶住,仍是一臉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