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沒有嚐過那種荒唐至極的甜蜜,就可能永遠不會知道,唇舌相纏的時候果真能滋生那般刻骨的甜蜜。
而她剛才那般勇敢地答應跟許戊憂接吻,也不是沒有存著一個探索究竟的念頭,她想知道,跟其他男人接吻時,會是哪種滋味?
秦茗的話就像是利刃割在男人的胸口中央,刀刀見血。
卜即墨強忍著快要呼嘯而出的情緒,壓抑著怒火衝衝的聲音,繼續問。
“秦茗,我吻你的滋味,甜不甜?”
“……”秦茗心跳紊亂,沒有作聲,這個問題其實他就知道了不是嗎?
當兩人坐在祠堂屋簷下的時候,當她還不知道他就是黑暗中的男人的時候,她就清楚明白地告訴他,那吻是甜的。
“秦茗,對你而言,跟我接吻,是一件恥辱之事,是不是?”
這些話怎麼聽著這麼熟悉?
秦茗心髒一縮,忽地想起來了。
這是剛才她對許戊憂說過的話,為了不讓他懷疑,她大聲地說,她跟陌生人的吻根本不甜,甚至對她而言是一種恥辱。
原來他都聽見了。
秦茗張了張唇,想開口否認,甚至解釋,可話即將出口時,卻又頹喪地放棄了。
承認甜蜜,否認恥辱,又有什麼意義?
他能變成她的非親人嗎?
不能!
而秦茗的沉默又被卜即墨當成了默認。
卜即墨猛地鬆開秦茗,卻不是將她推開,而是將她側著的身子變成完完全全地正麵對著他。
“秦茗,你讓我覺得恥辱。”
這幾個字一字一頓地吐出來,驚得秦茗蒼白了臉色。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讓他覺得恥辱?
因為她強吻他麼?
原來,她壓根兒沒覺得恥辱的事情,在他心裏,卻是最最恥辱的。
跟自己的親侄女接吻,在他眼裏是恥辱的!
他這樣的感受秦茗可以理解,但是,她真的很難接受。
這一次,再不是紅了眼眶,而是晶瑩的淚水不需要召喚就慘兮兮地滾落出來。
傷心至極的時候,眼淚是最有效的詮釋武器。
卜即墨最見不得她流眼淚,流得他心髒猛縮。
明白她這是誤會了他的意思,而她的反應卻從另一方麵合了他的心意,說明她的沉默不是默認,而很有可能是羞於啟齒。
“你知道恥辱在哪兒麼?”
秦茗聞言,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朦朧的視線內,是男人稍顯緩和的陰冷俊顏。
她搖了搖頭,對他的事,無論是外界的還是內在的,她都很好奇,沒有骨氣地想要知道得更多。
“因為你跟別的男人說,我吻你根本不甜。”
“啊?”秦茗的淚水突地就止住了,明白自己是誤會他了,同時詫異不已,他怎麼會計較這個呢?根本就沒有意義不是嗎?
盡管如此,她還是趕緊道歉,“對不起小叔。”
秦茗正準備解釋,卜即墨卻不想再給她開口的機會,“現在我想從你身上洗刷恥辱。”
不等秦茗弄明白如何洗刷恥辱,男人已經將她水潤欲滴的、差點被別的男人染指的唇瓣狠狠地、狠狠地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