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夜舞估算了一下時間,從她離開鼎台到昏迷醒來,大概已經過了一整天的時間,此刻峰會首輪測試應該已經結束,那麼杜銳鋒必定會回到住所。
為了知道她的情況,青波一定會去和杜銳鋒“接頭”,這就是她讓血魅開啟“時空鏡”的原因。
碧血環裏,血魅的小臉布滿嚴肅之色。
他知道殿下是打算去抓青波,可是以她現在的身體,萬一遇到點什麼狀況,隻怕會給敵人可趁機之際,畢竟青波現在不是青雲殿的叛徒,而是黑暗聯盟的人。
想到這,血魅忽然皺眉道:“殿下,別逞強!”
“我知道。”
鳳夜舞語氣淡漠,隻簡單的說了三個字,之後便一言不發,眼底盡是堅決。
血魅知道自己勸不動這個固執的主人,抿了抿小嘴,又深深的吸口氣,終究還是依言開啟了時空鏡。
和鳳夜舞預測的一樣,杜銳鋒此時果然已經回到了住處。
在鼎台上站了一天,他有些倦意,因此在無人的時候,他習慣性的卸下偽裝的笑臉,露出了生來就有的陰沉。
袖袍一揮,杜銳鋒麵前忽然出現一個半人多高的木桶。將幾滴可以提升修為的靈液滴入其中,他一邊寬衣解帶,一邊回想著今日鼎台上發生的事情,臉色越發的陰森。
鳳夜舞曾經昏倒在鼎台上,他原以為她必死無疑,可誰哪曾想,她竟然拖著中了劇毒的身子繼續煉丹?!
她非但第一個完成了首輪測試,而且還練出了一顆完美的回魂丹。整場比試下來,她獨占鼇頭,無人能敵!
腦海中猛然映出鳳夜舞犀利的雙眸,杜銳鋒登時一個激靈,越想越覺得她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會用那麼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青波說過,隻要按照他說的做,就一定能殺死鳳夜舞,可最後她被黒崖帶走,現在究竟是生是死?
不行!
必須讓青波盡快殺了她,否則他這心裏總是有股不詳的預感,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情會發生一樣。
越想越覺得不妥,杜銳鋒趕緊將解開的腰帶重新係上,然後從手上的納戒裏拿出了一顆黑色丹藥。
這是一顆傳音丹,可以傳音給青波。他不是幻帝,沒辦法使用傳音術,所幸青波臨走的時候給了他一顆傳音丹,緊急時候可以用它聯絡他。
杜銳鋒捏碎傳音丹,周圍立刻響起一陣尖銳的聲音,片刻之後,青波果然從匿空中出現。
“這麼晚了,杜門主找老夫有何事啊?”
青波皺眉問了句,看到裝有靈液的木桶,鄙夷的哼了一聲,“讓你服下嗜靈黑丹你卻偏偏不幹。比起你這見效甚微的靈液,嗜靈黑丹可以立刻提升你的修為,何樂而不為?”
杜銳鋒是陰狠,卻不是完全沒有底線。
在他看來,藥師就是藥師,怎可服用毒藥師煉製的毒丹?會和青波這樣的毒藥師為伍,隻是一時錯誤,若能重新來過,他一定會選擇其他方式殺死沈君寶。
假意沒有聽到青波的話,杜銳鋒快步靠近青波便壓低聲音,急聲問道:“鳳夜舞是否已經除掉了?”
青波冷笑一聲,陰狠的反問:“除掉?哼,她把老夫害得這麼慘,老夫怎麼可能讓她這麼快就死掉?”
聞言,杜銳鋒的老臉瞬間變得猙獰,他狠狠的厲喝:“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死?”
“怎麼?急了?老夫還沒急呢,杜門主怎麼倒先沉不住氣了?”
青波斜了杜銳鋒一眼,然後走到桌邊坐下,繼續陰笑:“別著急!鳳夜舞肯定要死的。”
杜銳鋒哪能像青波那樣淡定,他衝到青波跟前,急急的威脅:“別廢話!快點除掉她,對你、對我都好!”
對杜銳鋒這威脅的口吻,青波十分反感,可一想到要殺鳳夜舞,還需要杜銳鋒,他隻好把胸腔拱起的怒火強行壓下,然後皺眉道:“這是之後要用到的東西,千萬收好。”
說著,他“啪”的一聲,把一枚紅色納戒扔到桌子上。
杜銳鋒匆匆把那枚納戒裝進自己的納戒裏,表情狐疑的問:“鳳夜舞第一次會上當,難道第二次還會上當嗎?”
青波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放心吧。沒人能夠脫逃七刹催命毒丹!”
“七刹…
杜銳鋒倒抽一口冷氣,身子不自覺的倒退幾步,他震驚的問:“這七刹……難道是指……七羅刹?!”
“正是!”青波毫不隱瞞。
他和杜銳鋒如今是係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不擔心杜銳鋒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雙眼迸出無盡的陰狠,青波狠狠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老夫不單要讓她死,還要讓她嚐盡痛苦而死。老夫要讓七羅刹的毒性一點點的滲透到她的血液中,把她活活的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