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開天辟地,仙界天庭共奉三百宮,其三百仙尊爭奇鬥豔,各領一宮風騷。
而三百宮同奉一殿,名曰“太上仙殿”,乃仙界天庭之主。
戲鴛宮,仙界天庭三百宮之一,以酒池肉林、奢靡腐享著稱。
嫋嫋仙雲籠罩下的戲鴛宮,由檀香木雕刻而成,飛簷上百鳥展翅欲飛,栩栩如生。寢殿內則以雲頂鬆香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深海珍珠為簾。床邊懸著七彩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百花,時而風起綃動,就如同雲山幻海一般。
宮內的七彩寶羅帳中,此時正歪躺著一位容顏俊俏的華服少年。而宮內的正中,則滿是衣袖飄蕩,一片歌舞升平之景,時不時還有鳴鍾擊磬,顯得樂聲悠揚。配著台基上點起的檀香,更是煙霧繚繞,祥和遍空。
宮內四周裝飾著各種爭奇鬥豔般的花朵,再配以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可謂是食如畫、酒如泉,好一幅仙境風光。
在水晶珠簾後,有幾名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的貌美女子正在披紗撫琴,隻見玉指輕揚,撫上琴麵,琴聲便已在宮內響起。此琴聲或虛或實,變化多端,時而清冽空靈、玲瓏剔透,時而高山流水,汩汩韻味。
宮內的正中位置,一位烏黑的長發、垂至腰際的曼妙女子正在飄逸起舞。隻見她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玉袖生風,典雅矯健,就如同一陣風一般輕盈飄忽,更像是一團雲彩一樣炫目奪魄。可謂是一顰一笑,無不動人心魂。
正在此時,幾位身著金甲,手持仙戟的虯髯壯漢突然闖進戲鴛宮內,一邊揮手示意樂舞停退,一邊朝著七彩寶羅帳中的華服少年喝聲說道:“奉太上仙尊之令,請自在仙尊速速趕往太上仙殿!”
被稱為自在仙尊的華服少年名為唐自在,身列仙界天庭三百仙尊之一。千百年來,仙界天庭的仙尊均以實力列位,唯有唐自在屬於體內仙胎,降生時便得以仙尊稱號,可謂是仙界天庭中唯一的異數。其父母原也位列三百仙尊之中,卻在數十年前離奇失蹤,不知去向。隻留下一座戲鴛宮,傳以唐自在留守居住。
在興起之時被打斷雅興,唐自在頓時便沉下了臉,聲音極其不悅的罵道:“大膽!區區幾個天庭守衛也敢擅闖鴛宮內!擅闖也就罷了,還敢在宮內喧吵!”
“請自在仙尊見諒!此時三百仙尊已共聚太上仙殿議事!太上仙尊有令,請自在仙尊速速趕往,不得拖延!”為首的虯髯壯漢示意手下的天庭守衛散開,他口中話語雖然說的客氣,但動作上卻絕不含糊,大有一副強行押走的態勢。
“不懂規矩的東西!回頭再跟你們算賬!”唐自在冷哼了一聲,隨即向太上仙殿的方向飛去。此時他懶得與這些聽命辦事的天庭守衛計較,而是在暗中猜想這三百仙尊齊聚太上仙殿究竟是何事。在他的印象中,上一次三百仙尊齊聚的熱鬧場景還要追溯到數年前的太上仙尊的壽誕。盡管有些摸不著頭緒,但他仍舊沒將其當做一回事,畢竟太上仙尊是自己的親舅舅,此番隆重議事,應該與自己關係不大。
進了太上仙殿的大門,唐自在有些覺得不太對勁。由於他自小脫離父母管教,性格有些刁鑽,時常便會在穿梭在各宮闖禍惹亂,少說也得罪了仙界天庭中半數以上的仙尊。平日裏仗著太上仙尊的庇護,這些仙尊也都很少理睬這個紈絝子弟,就連見麵時也都冷著臉轉過頭,甚至連一句話都懶得說。可是今日這些分列在太上仙殿兩側的仙尊們卻不約而同的盯瞧起了唐自在,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指指點點,總之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唐自在心說自己最近也沒幹什麼出格的事情,怎麼惹得這幫仙尊個個兒像是要與人掐架的公雞一般?不過他也絲毫不示弱,一邊瞪著眼睛望向兩側的仙尊們,一邊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太上仙殿中。
“唐自在,你可知罪?”望著桀驁不馴的唐自在,坐在太上仙殿正中位置處的太上仙尊厲聲喝道。
“額,知什麼罪?”唐自在被太上仙尊的厲喝嚇了一跳,連忙作了個揖。對於這個位高權重的親娘舅,他曆來是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彼此間談不上親厚,但這個長輩確實為他善後了自己闖下的不少禍事。也不知道是哪位欠嘴的仙尊又跑到這親娘舅的麵前把自己給告了,不然這位仙界天庭的掌權者也不會如此動怒。
“這些都是各宮仙尊告你的狀文,你自己看吧!”太上仙尊歎了口氣後單手一揮,麵前案桌上的數十封狀文就向唐自在飛了過去。
唐自在雙手一探,便已將這數十封狀文一一鋪開查看。此時這些狀文猶如一張張鏡子,圍裹在唐自在的四周,裏麵的文字猶如一個個跳動的精靈,在唐自在的眼前晃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