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靈是冠山寨寨主冠彪的二女兒。山靈的母親是側室，在山靈出生時因難產去世，山靈也沒有正常長大，雖然已經十三歲了，可智力和個頭卻停留在8歲，胖胖的，性格像個男孩子一樣，淘氣起來沒邊沒沿。
山靈有個小跟班，叫柔和鋼，是冠家總管柔五的兒子，今年十歲了，瘦瘦的。和山靈在一起，一個瘦高一個矮胖，所以寨子裏的居民打趣般形容兩個小孩是窩瓜和黃瓜。柔和鋼非常反感山靈叫他柔柔，他認為柔柔是個女孩的名字，他希望山靈叫他鋼鋼，然而山靈喊他柔柔五六年了，弄得他很惱火卻又無可奈何。
“柔柔，柔柔”，一清早，山靈的聲音就塞進柔和鋼的耳朵裏。柔和鋼站在院中，手拿一柄木劍比劃著，假裝沒有聽到，所以沒有答應，看上去精神全集中在練劍中了。
“柔柔別練了，陪我去看熱鬧！”山靈衝過來拉住柔和鋼的胳膊不容反抗就往大門跑去。
“不去，我不去，我要參加童子軍了，不能再陪你玩了。”
“什麼童子軍不童子軍的，快走吧你！”
山靈和柔柔跑到了街上，然後順著人流往前走，他們兩個在人群中鑽來鑽去，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窩瓜和黃瓜來了”，這外號屬實難聽，可兩個孩子並不在意，“山靈小姐，你也去搶繡球嗎？”“山靈小姐不是搶繡球，她這麼著急是想要拋繡球吧”，“山靈小姐拋繡球那得好多人來搶啊！”“是能引來好多人，不過敢搶繡球的隻怕就一個人”，“誰啊？”“笨蛋就是笨，除了柔柔還能有別人嗎？”
原來有一位李姓小姐拋繡球選丈夫。山靈衝著眾人做了幾個鬼臉，晃動著兩個小辮，拉著不願來的柔柔，從人群縫隙中向前擠去。
會場上已經人山人海，有來參加搶繡球的，也有來看熱鬧的。會場周邊掛了許多紅燈籠，會場前麵紅幔搭台，紅紅火火，裝扮得相當喜慶。有一個中年人在台上說著話，山靈沒有在意聽，而是繞道會場的最前麵，仰頭瞅著台上的李小姐，又晃動著胖臉蛋，對著柔柔說，“李家小姐好漂亮呀，我幫你搶繡球，給你搶來做媳婦。”柔柔紅了臉，忙說，“我不要媳婦，我要當童子軍，長大了我要做山寨第一勇士。”
日上三竿的時候，台上中年男人朗聲宣布，“吉時已到，請小姐拋繡球”，隻見李家小姐走到台中央，看著底下的男人，男人們也盯著她看，李家小姐又走到台左邊，底下男人群像海浪潮湧到左邊，李家小姐又走到台右邊，男人群就湧到右邊。李家小姐終於發現了獵物，從丫鬟端著的托盤中抱起繡球，優雅地拋了出去，繡球在空中以物體拋物線運動軌跡方式砸向一位風度翩翩的美少年，此少年美意立刻堆滿了整張臉，仿佛已經抱得美人歸。也難怪他如此得意，因為在他的周圍有四個壯漢阻擋著人群，能夠搶到繡球的就隻有他一人，別人是幹著急卻連繡球邊都摸不到。
說來也巧，或者可以說是淘氣的山靈湊熱鬧的心情萬分急切，就在李小姐拋出繡球的刹那，山靈的眼神隨著繡球運動，身體卻爬到柔柔的身上，同時吩咐道，“站穩了，抱緊我”。柔柔的瘦小身板實難支撐住不管不顧的山靈，挪動了幾步靠在台沿邊，咬牙咧嘴硬撐著，山靈扶著台沿，站到了柔柔的肩膀上，兩個小孩的身高就超過了大人，山靈眼尖發現了美少年居然組團來搶親，心下認為不公平，就在美少年將接住繡球的瞬間，山靈生氣出手了，山靈一手抓緊台沿另一隻手用力甩出了一顆雞蛋大的鵝卵石，將沒被抓牢的繡球擊飛，美少年還沒反應過來，繡球就飛到了人群中，美少年望著空空的雙手，失落感還沒有湧上心頭，耳中卻鑽進了男人的爭吵聲。繡球又引起了男人們的瘋搶。
山靈瞅著混亂的人群開懷大笑，柔柔受不了山靈的重量，喊道：“鬧夠沒，趕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