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城一個小小的客棧內。雖說天色已經擦黑,但離宵禁也還有段時間,這泰安有兩閑錢的老少爺們都沒事喝點小酒,聽聽說書的消遣消遣。掌櫃的笑眯眯的迎來送往,把一個富態的公子哥送了出去,尖瘦的臉上好似都樂出花了,掂量著手裏打賞的碎銀子,嘖,這涼州都打成那樣了,這泰安的公子富商們還是該吃吃該喝喝。不過也是,這泰安雖說靠著涼州但是憑著李守將軍的赤龍軍,就是在多的蠻子來也是送死。聽些個不怕死的跑商說過,這李守將軍在戰場上推的京觀都快趕上城牆了,凶名都傳到了蠻子的都城,在那邊可是可以止兒夜哭。
斜眼看了看正在聽說書先生的混小子,掌櫃剛剛還不錯的心情立馬就壞了。這小兔崽子!“李清!你個混小子,趕緊把桌子收拾了,合著我請說書先生來就是伺候你的是吧?”
隻見大堂一側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雖然穿著一身粗麻布衣,但是幹幹淨淨,也沒有一塊補丁。長的更是唇紅齒白,俊俏異常。咧嘴一笑:“大爹,您要是真是這樣幹了,我這心裏得多暖和,您百年之後,我肯定給您跪墳頭連哭三天,真真的眼淚,肯定不沾水!”滿堂食客一聽,都哄堂大笑。
“小兔崽子,老子今天就先讓你下去給老子探探路!”說著就要過來揍死這個混小子。那名叫李清的少年,間掌櫃的過來,拔腿就往後堂跑步。掌櫃的雖說看著生氣,可臉上也沒多大怒意,不管那些個食客取笑打趣,又回了櫃台繼續算賬。11年前已開門就看到這熊孩子被包裹著扔到自家門口,自己抱起來竟也不哭,笑眯眯的。渾家剛好得過一場惡疾不能生養,感覺挺合緣就也帶在了身邊,當個兒子養著,眼看越大越俊俏,而且也聰明伶俐,就有了把自己家業傳下去的心思。早早就讓當個小二學著這裏的門道。別小瞧這小小的店小二,這可是最練眼力勁兒的行當,腰裏荷包鼓不鼓,是不是大眾臉充胖子的閑漢,是不是刀口添血的江湖漢子,時日長了這一眼就看的出來。
而那少年,風風火火的跑進了後廚,看著大師傅剛剛出了油鍋的肉丸子,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剛拿了一顆準備送到嘴裏,耳朵就一陣劇痛,耳後響起了悶雷似得罵聲:“混小子,老娘把你養這麼大,天天油嘴滑舌就知道偷吃,過來,看完不打死你!”李清扭頭一看,隻見一風韻猶存的婦人,看著個子不高,挺秀氣的樣子,這擰耳朵的勁兒和吼聲可一點也不含糊。李清臉色順便,可憐兮兮的求饒到:“大娘,我錯了,我就是拿了一個丸子,還沒下嘴呢,就給您明察秋毫給瞅著了,大娘我錯了,繞了我吧。”
旁邊幾個幫廚都笑嘻嘻的看著倒黴的李清,到是那掌勺大師傅是個實在人,用圍巾擦了擦手說道:“老板娘,就一丸子,孩子小嘴饞,不至於!”那婦人卻不買賬,秀目一瞪:“現在是偷吃丸子,長大了還不得偷拿錢?怪不得這幾天少了幾隻雞,是不是你混小子給賣了?”說完也不理李清的嚎叫求饒,還有掌勺大師傅的幫勸,擰著耳朵就給托了出來。
拉著李清走到了柴房,隻見那婦人看來看門外沒什麼閑人,放開了李清,從手絹裏拿出了兩顆雞蛋,一個饅頭。遞給了李清,做賊似的說:“趕緊吃,你這討債鬼!”李清笑嘻嘻的接了過去,一口就下去大半個雞蛋,嘴裏還囔囔著:“還是大娘最疼我了。”那婦人瞪了李清一眼,說道:“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別再那些歌人眼前偷吃東西,餓了撐不到飯店跟大娘要。你都拿了,別人不拿啊?昨天又丟了隻雞,除了他們幾個,誰還能進後廚拿?雖說都是些個聘來的,隨時都能攆走。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那慫樣,大錢沒幾個,還學著人家王元外當善人,開口就是那些人也不容易。不容易老娘錢都是刮來的?憑白給人拿?”說著就開始冒火,看了眼吃的起勁的李清,拍了一下腦袋,沒好氣的罵道:“餓死鬼,瞧你那吃相。”李清也隻是抬頭憨憨的一笑,就繼續吃了起來。看著李清這樣婦人也稍消了點氣,看著李清還紅著的耳朵,語氣稍軟的問道:“耳朵還疼不疼?”李清搖了搖頭。
“一會吃完了,把嘴巴擦幹淨點。我去盯著點那些個殺才”看見李清點來點頭,婦人就走了出去,朝著後廚去了。李清看婦人走後,看著婦人的背影,眼神中呈現與年紀不符的複雜神色。
李清,原本是天朝一名退役士兵,早早退役的他在混雜的社會上摸爬滾打,從最開始的雄心壯誌被撞了個頭破血流,早早認清現實後,磨平了棱角,憑著聰明的腦子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早早一路混到了一個汽車租賃公司的經理位置上,在一次和客戶應酬之中,喝到不醒人事,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嬰兒,被一尖嘴猴腮的男子抱在懷裏,看著那男子像前世挺喜歡的一個諧星,李清忍不住樂了。就這樣李清被收養到了現在。慢慢的李清知道了,穿越到了一個類似天朝古代的大晉朝,地理曆史完全都不一樣。從聖祖到現在已經有三百年了,雖說疆土遼闊,但也禁不起這個帝國的腐敗,臨近的大煬國已經開始虎視眈眈的開始了戰爭。而李清所在的泰安是在陳州,從北到南緊緊靠著涼州,也就是最北的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