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一位半裸的健壯男子緊緊地抱著她纖細的腰肢,滿臉的依戀信賴。
蝦米?這是什麼情況?
公治靈薇昨晚幫封於修處理好傷口,被他的手緊緊拉著,就那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一大早,她的意識還沒清醒就被他搖醒了,然後……然後他叫她娘親!
“不不不……我不是你娘親、你……你是不是裝得啊?”公治靈薇秀眉緊緊地蹙在一起,費力地推開像八爪魚一樣抱著她的封於修。
被推開的封於修一臉委屈地看著她,顫抖著薄唇,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公治靈薇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她看看他再看看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在做夢。
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殺人狂,怎麼可能露出這麼一副毫無防備如孩童的樣子呢?
一定是她在做夢。
做夢要怎麼醒來?捏自己。
她驚慌失措地捏了捏自己的胳膊,閉上了眼睛,嘴上念念有詞道:“一切都是夢,一切都是夢,快點醒來……”
過了良久,她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眼,在看到一臉純真表情的封於修時徹底淩亂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了,他昨晚發燒了,而且之前腦補似乎還受過重創,難道是因此導致的?
公治靈薇命令自己淡定下來,再次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依舊,隻是冰冷嗜血的眼眸此刻卻清澈得如一泓湖水,瀲灩著水漬,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蒼白的薄唇有些頑皮地嘟著,這哪裏還有之前那個嗜血殘暴的身影,活脫脫一極品小受。
“娘親~”他慢慢地靠近她,一臉討好的笑意,菱角分明的五官異樣迷人。
她內心一陣狂躁,喵的,失憶就失憶,為什麼要叫她娘親啊?
她有那麼老嗎?
她有本事在十六歲生出這麼大的兒子嗎?
“過來!”一陣腹誹,她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娘親!”聞言,他歡喜地上前一大步,一下子抱住了她,吃著嫩豆腐。
娘親,還是在意他的。
“額……”她抹汗,掙脫他的懷抱,當她的手觸摸到他堅實的胸膛時才意識到,他似乎隻穿了褻褲。
她忍住想仰天大叫的衝動,將他按回床上躺下,順便蓋上被子,遮住那引人犯罪的腹肌,認真的為他把起脈來。
他的脈象煩亂無力,內傷嚴重,五髒六腑甚是羸弱,腦部似乎有淤血,看來是因此失憶了,或者這樣也好,原本他還擔心恢複後的他對她意圖不軌呢!
“娘親,別離開修兒。”封於修偷偷看著她,祈求道。
“修兒?”失憶了還知道自己的名字?
見她一臉疑惑,他笑嘻嘻地補充道:“娘說過,我姓封,叫於修。我的爹爹是……我的爹爹是……啊~”突然,他抱著頭一陣疼痛的呻吟。“修兒的頭好疼!娘、娘親~”
公治靈薇是位大夫,她知道他此刻正承受著什麼樣的痛苦,她很想幫助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幫他。
“修兒,什麼都別想了,放鬆下來。”她語氣暖如春風,蔥白的玉指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頭,希望可以為他減輕痛楚。
“娘親,不要離開修兒。”在他的意識裏,娘親似乎隨時都會離開他一樣。
“乖,我不離開。”
她無法獲知他有著怎麼樣的童年,有些好奇,但她猜想,他的童年或許並不美好。
“姐姐!”
規律的敲門聲傳來,夾雜著潯陽擔心的聲音。
“進來吧!”她揚聲道,見封於修慢慢平靜下來,才輕輕吐了口氣,不知不覺,她的額頭已經沁出了細汗。
潯陽進來,隻見昨夜那個滿臉血汙的男子正抱著頭躺在公治靈薇的床上,俊秀的臉色劃過一絲陰冷,不過很快被擔憂的表情代替。
“姐姐,他怎麼樣了?”這個男人不可以留在這裏,至少不可以留在姐姐床上,他的傷可能一時半會好不了,善良的姐姐肯定不會把他送走,他要怎麼做才能讓這個男人離姐姐遠一點呢?
“你來的正好,我馬上寫個藥方,你去給他抓點藥。”她看了一眼似乎陷入昏睡的封於修,慢慢站起身,隻見她稍稍一動,酸麻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倒向一邊。
潯陽連忙扶住她,一臉心疼的說:“姐姐,你別管他了,我來照顧。”
“不礙事,我昨晚沒睡好而已。”她借著他慢慢地坐在梳妝台前,吩咐他取來筆墨紙硯,很快寫出了幾十味草藥,叮嚀道:“快去快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