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冬可以確定自己沒有記錯,可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眼前這紮著朝天髻的黑衣男子豈不是之前四海堂於堂主唯一的弟子!
看到寧冬一臉驚訝之色,小花輕聲笑道:“你之前是四海堂的弟子,一定在藏書閣見過這位,這是我朋友。”
“是手下人。”黑衣男子在一旁糾正道。
寧冬聽後心中一驚,頓時疑惑不已,如果這人是小花手下人,那小花跟於堂主又是什麼關係?當即開口問道:“這位不是於堂主的弟子嘛?”
“他本名聶隸,本是我父親身邊護衛,後來我家被狗皇帝下令滿門抄斬,是他帶著我逃來侯洰城拜入金刀門下做了個外門弟子。後來,我當了堂主,為了方便他在我身邊待著,便對外收他做了弟子。”小花說著,順手扶掉了落在頭上的雪花。
寧冬眼中精光一閃道:“你是於堂主!”
“唉,看來我這堂主是做的不太稱職,你在我堂口做了半年弟子,入門時張兄推薦你來的書信還是我親自批得,你竟沒見過我一麵,也是好笑。”小花淡淡的笑著,“我正是這個不入流的堂主。”
“於堂主說笑了,你不入流這事講出去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您花雨退敵那可是侯洰城茶餘飯後的談資佳話。”寧冬心中思量,也是淡淡的笑著。他沒想到這和他們生活了幾月之久,在常樂坊白賭被打的小花,竟是那大名鼎鼎的於堂主。
小花笑道:“那跟你這修士比起來,可不是不入流嘛。”
寧冬頓時大驚失色,麵上有些掛不住,心想這事情是如何被知曉,腦中思緒百轉,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小花知曉寧冬疑惑,緩緩開口道:“從你看那蘇老的法術心訣時我便開始懷疑,後來愈發見你手腳時而會比之前正常許多,走路也跛的比較輕,沒人的時候,會變得正常。又見你時常憋在屋內,反鎖房門,便愈發懷疑,我翻過你之前在庫房看的書,大都是些古文跟勞什子法印文彙,但一直也隻是猜測。”
小花說著眼中流露奇異之芒,粉麵上有些壓不住的激動。
“直到方才,見你隔空控物,負手間便清理出一條小路,才確定你是這修士。”
寧冬心想既然已被親眼看過,也不必遮掩什麼,他也沒有想過所謂的扮豬吃老虎這等事情,索性道:“於堂主真是心思縝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想必你是才走上修士一途,否則之前也不會在四海堂被人廢掉,而且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是真的手腳不便。”小花一臉認真道。
“既然於堂主什麼都知道了,也不必在這說與在下聽了,倒是你之前講的昨夜飄雨樓拿下金刀門三個堂口,寧某有些興趣。”寧冬毫不避諱的說著。
小花少時見識過修士,知道修士相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多麼高不可攀的存在,在對寧冬豔羨的同時,多多少少多了一絲敬意,心中便生了一些結交之心,輕挽一縷墨發笑道:“叫於堂主生疏了我倆關係,相識業已許久,你還是稱我小花,我稱你叮咚,”
“那小弟就高攀了。”寧冬心裏暗笑,聰穎如他,又怎會猜不透小花的想法,隻是順水推舟做人情,畢竟在這粉墨江湖裏,於堂主也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有實力又真性情。
至於為何講小花真性情,全因在寧冬的想法裏,灑脫不桀的人,大多不會太矯情。
“那昨日夜裏的事情?我很想知道飄雨樓同金刀門相互交鋒摩擦了半年之久都沒有占到幾分便宜,怎麼就在昨日夜裏一夜之間拿下三個堂口。”寧冬再次詢問。
小花沉思片刻,少見的一臉嚴肅道:“因為…修士!”
寧冬心中又是大驚,疑惑道:“什麼修士?飄雨樓有修士?”
“大概是的,估計是什麼供奉之流,其實我們金刀門也是有供奉修士的,我有幸見過一麵,隻是覺得相比之下,我們金刀門估計略遜一籌。”小花道。
寧冬沒有想到這江湖門派竟然也供奉有修士,壓住心中驚訝,問道:“為何我金刀門略遜?”
“我們金刀門的修士隻會一些鬼畫符的手段,變化出一些火球啥的戲法,這飄雨樓修士的手段卻是厲害的很。”小花說著,眼中流露出一抹忌憚的神色。
一直久未開口的黑衣青年聶隸也冷聲開口道:“飄雨樓的修士可以掌控屍體。”
“掌控屍體?”寧冬這個半吊子修士還真沒聽過可以操控屍體的手段。
小花點點頭在一旁道:“是的,掌控屍體,這說來話長,不如路上說,我覺得你應該隨我去趟花虎堂,既然昨夜已經被飄雨樓拿下了三個堂口,如此大好機會,他們今夜必然還有什麼動作,我覺得另外四個堂口今夜難保,昨夜那三個堂口一個活口都沒留,隻有聶兄活了下來,如果飄雨樓真是今夜拿下其餘堂口,你那叫胡三的夥計估計性命難保。”
寧冬麵上一冷,沒有絲毫猶豫的道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