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令長青雲山懷古 孔雲墳前歎衷腸(1 / 3)

我叫孔令長,生在大山深處的一個小山村裏。我們這個村叫孔嶺村,大多數人都姓孔,就像英格蘭北部那些古老的家族一樣,世世代代居住在一起,而且居住在一個固定的村落。隨著時間的蔓延,家族中的部分有能耐的人,像做生意開公司的,像當大官的,像當兵的,像當教授的,像做工人的……但凡是有金錢與思想的人,都遷移到外麵的大城市中去了。剩下的這些人,大多數是老人和孩子,隻有一小部分的年輕人。老人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對大山有了深厚的感情,他們認為正是因為有了這裏的青山綠水,才有了他們的祖先,也才有了他們。而那一小部分的年輕人,他們一是在山村裏有著固定的職業,如牧師,教師,農民。二是他們有著根深的養老觀念,他們大多是獨生子女,不願自己的父母老來無依,所以甘願一生窩在山裏,男婚時婚,女嫁時嫁,日子過的倒也舒坦。

雖然,時至今日,大量的村民不斷地往外遷移,但每隔三年或五年,他們總會回鄉祭祖,同時也向我們這些與大山為伴的同鄉人講述他們的奇聞趣事,每每道及,總讓人們讚不絕口。由此吸引著更多的人對外麵的大世界產生幻想,渴望到外麵一探究竟。那些年到外麵探索的人,他們都取得了大大小小的成績,為了紀念他們的豐功偉績,早前的村長帶領著村民們做了一個紀念碑,是用天然的花崗岩為材料,並由十個技術卓越,經驗豐富的老石匠親自打造半月完成。紀念碑做成後,又由幾十個強壯的小夥子一起抬到村裏那座不知什麼年代修建的祖廟,廟占地六十平方,紀念碑被安置在廟門的左側。

紀念碑安置好之後,又有專門的石刻家在上麵刻字。先用墨筆寫上名字,再用鋒利的石刻刀子在上麵刻,每一位在大山外麵取得偉大成就的村民,他的名字都被作為一個神聖的符號,銘刻在神聖的紀念碑上。

百年來,紀念碑上不斷增添著新的名字,從左至右,從上到下,一字排開。隨著名字的不斷增多,紀念碑更像是記載著一段偉大的傳奇,而這段傳奇,則是幾百年來由那些偉人們親自書寫上去的。

孔嶺村的人在信仰這方麵看得很重,因此遵循老一輩的規矩,每三年都要拜一次譜。每逢祭祖拜譜,或是廟會,那些平日裏被約束慣了孩子們都會湧成一團,在廟堂前圍個水泄不通,使前來拜祖的人側著身子都難以進入。沒辦法,他們隻有從側門進入,拜完之後再從側門退出。而那些孩子們,他們圍著紀念碑,成群結隊地參觀,議論,有時還要拉著大人一起看。當然,他們並不是要求大人陪著他們一起觀賞,而是讓大人們給他講紀念碑上人物的故事。

關於紀念碑上的人物,村裏的大人們都是耳熟能詳的,即使有年輕的一兩對父母不清楚,他們也可以很快通過村裏的長輩了解到。人物生辰八字,何時離開家鄉,取得的成就,祖上八輩的姓名,兄弟姐妹的人數,個人的性格喜好……總之,一切關於他們的事跡都是再清楚不過了。但是盡管如此,他們總是不大喜歡主動嘮叨那些人的事,因為他們覺得那很丟臉,就算孩子問其,也隻是敷衍幾句。日子一長,孩子也不願向父母問及偉人們事跡了。

村裏的老人是非常喜愛謝這些孩子的,他們總是樂此不疲地為他們講著那些他們充滿興趣的大人物的事。紀念碑上刻著的一百五十六個名字,每個名字都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故事。多年來,老人們不斷地為孩子們講著故事,那些個故事翻來覆去的講,終有一日會厭倦。開始的時候,每個故事講完他們總要纏著再講一遍,但當每個故事都講了八遍之後,他們又要求為他們講新的故事。這些個故事情節並非杜撰,而且也不能杜撰。所以就會出現一群孩子圍著老人嚷嚷鬧鬧,不休不止的現象。但近十年來這個現象消失了,因為紀念碑上出現了一個新的名字:孔雲。他的故事成為孩子們熱愛的對象,也成為老人們講述的對象。

說起孔雲,孔嶺村的人都知道,他是孔長春的二兒子,孔長春一共有兩個兒子跟一個女兒。大二子叫孔文,二兒子是孔雲,最小的女兒叫孔月。現在老人們已經不說他是孔長春的二子了,因為那是很久以前的稱謂了。孔雲與現在村裏的老人們是同輩,所以早前老人都叫他名字,年輕人以前叫他孔大學問,這名號有點長,而且不好叫,後來幹脆叫他叔叔,但現在談起他,無論男女老幼,均稱他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