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山先生剛上元丹宮就遭來不問緣由的逼命一擊。
隻見懷山先生儒袖翻騰,一股懸來之風卸去三分掌勁,又腳步輕挪,移形一旁,巧妙躲過一擊,從容一歎,說道:“劣者不才,區區一掌而已豈能傷我,元丹宮之待客便是僅此嗎?”
一句話,不輕不重挑釁著元丹宮。懷山先生如此自有深意。若是出掌之人在暗處偷襲,自己應是吃虧得多,如此一來逼其現身,以自己對元丹宮的了解,定知道此人武藝,如此才有勝算。不過這僅是其一,其二便是以此來探查今日元丹宮的實力,倘若不是多人圍攻,自恃有妙招脫身。
今日孤身前來,懷山先生自是有了萬全之策,而此行目的,便是要給元丹宮與玄丹宮埋下一顆種子,反手一招離間計。
出掌之人應聲道:“書生休得狂傲,我手中之刀便是待客之道。”
語甫落,霸氣一刀橫劈而來。懷山先生見現身之人手握紫偃刀,輕蔑一笑。懷山先生看得真切,此人應是看守宮門的紫偃刀者瓊鬼,以他的武功定不能傷自己分毫,便陪他一耍。
懷山先生左腳一墊,迎刀勢而上,急轉之下,周身汩汩而起的懸風,順勢卸力,衣袂飄灑之間,刀勢盡化虛無。瓊鬼見勢不妙,卻越戰越凶,怒氣騰騰,霎時怒叱一聲,驚破風雲,紫偃刀在手中旋轉而起,妖氣陡升,刀鋒上幽幽綠光,乍然一喝:“怒刀向天!去!”
見對敵來勢洶洶,懷山先生猶不改氣定神閑之態,心知此地寒氣極重,便要借地氣一用。隻見懷山先生瞬退三步,迴手運轉內力,迎合這方寒氣。倏然,手一揚,一道冰牆由腳下向瓊鬼瞬間襲去,這一擊,反噬那霹靂一刀之勢。瓊鬼深知北桓寒氣有克自己功體之力,便慌了神,縱身向後一躍,將紫偃刀遁去,雙掌凝胸口之妖氣,奮力一擋。晶瑩寒冰盡碎,刀勢雖已擋下,可嘴角嘔紅,顯然已敗下陣來。
“瓊鬼先生,你的武功確實不差,若不是借由北桓寒氣,我斷不能勝你。”懷山先生雖知瓊鬼即便全力而出,也不能傷及自身,但為了能讓瓊鬼放自己進入元丹宮,還是將顏麵還於他。
剛才過招片刻,瓊鬼已知來人武功在己之上,見他又喚出姓名,便知來人對自己有一番了解,也就不再多說,傲氣道:“不用先生假客套,報上來意,我便領你入宮。”
“在下焰羽宮懷山先生,托宮主易魈之命,前來有要事相商於元丹主。”
很快,懷山先生在大殿上見到了重陽藏地古九一。
“懷山先生,金鈴子與我有不解之仇,你敢來此,請讓我看到你之膽魄。”古九一顯然對當年焰羽宮派出殺手之事耿耿於懷,如今對方來人,欲先禮後兵。
“重陽主,當年老宮主與你一戰既是約定,怎可談及冤仇呢?”懷山避開膽魄不談,是因自己已站在此殿中,且孤身一人。
“哦?荒謬之言。既是約定,為何趁我負傷而走,沿途派下殺手。此等惡行枉你說的淡然。”
見古九一是計較之人,便回道:“重陽主,此事必有誤會。既是約定,一戰之後,我等便也是顧忌老宮主之傷勢,而非傾巢而出。若真是焰羽宮派出殺手,你可知,今日我來尋的人便不是你嘍。”
懷山先生言下之意便是,如果焰羽宮真為金鈴子複仇,世上便無重陽藏地。而當年的惡行必不是焰羽宮所為,其中必有人作梗。
聽得惱火,古九一一掌襲去,懷山先生不以為然,心知這一掌自己能抗住,若是受了這一掌,可得三分合作空間也是一件好事,便立身受了古九一一掌。掌風過後,懷山先生麵不改色,繼續說道:“若懷山先生能為焰羽宮受這一掌,重陽主消去半分怨氣,平靜一商要事,無足掛齒。”
被懷山先生這麼一說,古九一也不禁驚歎此人膽魄,心中暗自佩服,若元丹宮中多幾位像他這樣的人,便也不會到了如今這番地步:“先生好氣魄。若說合作,那便要看看焰羽宮之誠心嘍!”
“剛才所言之事,焰羽宮定然會替重陽主調查清楚,我隻是提醒一句,若是當年重陽主不幸,得利者會是誰呢?而今又是誰對你元丹宮虎視眈眈呢?”懷山先生也不直接說明來意,隻一步一步將古九一往玄丹宮引。
“懷山先生多慮。任天機雖對我主宮之位多有不服,身為輔宮之主也不敢如此妄為。”古九一心中早有疑惑,今日被重提,便決計一查,但為護北桓之顏麵,不能讓南炎一脈占了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