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夜漸寒,無邊塞上草原。
“公子,我們該回去了。夜露深重,屬下怕你身子受涼。”
“阿七,我沒事,我還想再走走。”
突然間,寂靜的草原上,無邊空曠的天空最東邊那裏,一道紅色的火光閃耀,火光裏好似裹著重物,重物重重的砸向東麵的草地上。速度飛快,突然消失在地平線下,所以這會看著,又好似隻是普通的雷火。
“公子,這怕是要下雨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阿七,你剛才有沒看到什麼?”
“回公子,阿七隻看到一陣雷火啊。阿七愚笨,難道公子看到的不是?公子看你眉頭緊鎖,這可有何不同尋常了?”
“公子你要去哪,等等阿七……”
草原上響起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踩過露水深重的草葉時,發出一陣陣連續的水花濺開的聲音,在這廣闊無邊無際的草原上,一遍遍回蕩起來,突然這涼涼的夜就鬧騰了起來。馬兒和人一起發出沉重的“呼哧”聲。
“阿七,你快來幫忙。”
“公子公子,這裏怎麼躺著一個人?”
剛才雷火墜下的東邊,躺著一個衣衫淩亂,渾身是血的姑娘。
“公子,難道這姑娘是被雷火擊中了?”
穿著玄色衣服的男子看著眼前的姑娘,心裏想著這無邊的草原上,怎麼會有姑娘被雷光所擊?這恐怕不是……
“阿七,快,把她抱上馬,回帳。”
“哎呦宇文公子,真是好雅興啊,這大半夜的是從哪裏拐來的良家少女啊?”
“皇甫逸,閉上你的嘴,快過來看一下。”
“呦,你這是把人怎麼了啊?怎麼了這是啊?嘖嘖,滿身是血,宇文玹,看不出你有這癖好啊?”
“閉嘴!”
宇文玹一臉臭氣的看著皇甫逸,雖然宇文玹的臉上都是血,幹淨華貴的衣衫也已經淩亂不堪,但這一片淩亂裏,他的眼神幹淨堅定,眼睛裏隻剩下一個意思,皇甫逸你不要再說話了,再說下去我會用我簡單粗暴的行動告訴你的。
“好啦好啦,我不說就是,來,讓我看看,”皇甫逸一邊走上前來,一邊在手裏拍著他的折扇,好似深沉的樣子,“這姑娘受了極重的傷。”皇甫逸看著宇文玹說。
聽到這裏,宇文玹翻了個白眼,看著皇甫逸一臉沒好氣的樣子。
皇甫逸繼續晃了晃他的折扇,“她的筋骨斷了,不僅外傷嚴重,內傷也很嚴重,恐怕命不久矣,唉。宇文玹你怎麼能對一個姑娘下如此重的手啊!”皇甫逸說著搖了搖頭。
“皇甫公子,你,你誤會了,人不是我家公子所傷的!我們看到這姑娘時,這姑娘已經是這樣了!”
“皇甫逸,快說,你有沒什麼辦法可以救她?”宇文玹站在床榻前,看著已經麵無血色的姑娘,心裏竟閃過一絲惻隱。
“冷若冰霜的宇文公子,對一個姑娘這麼上心,還說人不是你傷的啊?”
“快說!”
這簡潔的兩個字,霸氣十足,重沉沉擊過人的耳畔。語氣裏明顯有著強烈的不快和著急。
“對啊,皇甫公子,誰不知道你是全京城最年輕、醫術最高明的神醫,你肯定有辦法的,人命關天,你快救救這位姑娘啊!”
“還是阿七嘴甜。”
“要讓人救人也要有個態度嘛,”皇甫逸嘀咕了一下,聲音有點小,怕似畏懼著宇文公子的威嚴。
“今兒,這姑娘所幸遇到的是我,要換做是其他人,真的是回天泛術了。筋骨斷了,我可以給她續筋骨,外傷也可以有藥醫,就是這內傷嘛,恐怕真的有點難了。”
“皇甫公子,那你快說難在哪裏啊?”
“我需要一個藥引,是這個藥引有點難。”
“什麼藥引?”宇文玹看著皇甫問道。
“冰魄雪蓮。”
“是什麼?”
“傳說在山澗深穀中,生長著一種雪蓮,它是用千年的蟾蜍唾液凝結生成。隻見花,不見葉,因隻有形,無根飄渺中,極難找到。這位姑娘受了極重的火毒,隻有這千年難找,找了還可能找不到的冰魄雪蓮可以救她了!”
“我這就去山穀尋找。”
“宇文玹,你可想清楚了啊,千年的蟾蜍,可是滿身巨毒啊,一不小心你可能連命都沒有了,為了一個陌生的姑娘,你可好好想清楚啊!”皇甫逸拍著宇文玹的肩膀,目光裏滿是關懷。
“皇甫逸,你幫我看好她,一定要等到我回來。”
此時的宇文玹已快步走出帳內,臉上看不到什麼表情,步履卻堅定。策馬揚鞭而起,很快就消失在月色裏。
這北荒草原上,想要尋找山澗深穀,隻能往南邊去了。宇文玹想到這裏不由的加快了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