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錢小樂,出生在一個吹手世家,隻不過這世家,現在也就爺爺和我兩人在苦苦支撐。
凡事都有個大起大落,早年我家中也是弟子過百,風極一時!
後來因為父親帶隊的一起喪送事件,而導致家中弟子散盡,從此窮困潦倒,一蹶不振。
早些年,我家中在十裏八鄉有個響當當的名號,錢家班!
錢家班門下弟子眾多,要想拜師學這吹喪樂的手藝活,複雜了去,過三關斬六將不說,還得負責一日三餐,端茶送水。咳咳,閑話先不扯。
那年秋天,村裏收成不好,十成的糧食,隻收的七成,有的更甚,五成,四成比比皆是。
就在村裏鄉親叫苦連天,暗罵這老天爺時,村中一戶人家,在這一夜之間全家離奇橫死。
鄉親們一個個以為罵了老天爺兩句,降下的詛咒,出事這些天,村中人心惶惶,家家戶戶閉門不出。
村裏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村中這戶人家屍體橫放幾天,早已是嚴重受腐,蛆蟲遍地。
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天我爺爺帶著我父親,連帶著錢家班眾弟子,拿出錢來便為這戶人家請喪送葬。
全家被滅門。這種事在當時那個年代可大可小,往小了看,出錢掩埋了便是。
可要是往大了看,先不說這一家老小被滅門,做凶的人非比尋常,這事要是驚動了地方鎮府,村裏能被攪個底朝天,糧食產量又得減一半。
爺爺在村裏一年賺的不比農民少,更何況死的還是搬來村裏不久的外鄉人,家屬親戚根本聯係不上。
這天,爺爺找到陳木匠,趕定了五副棺材,有大有小。又雇了些年輕體壯的漢子抬棺,由父親領隊,敲鑼打鼓,喪樂高揚,將這戶人家也算風光大葬了。
於情於理,我錢家待他們不薄吧,可偏偏在下棺時候出事了!
前頭四幅棺材都好好的,唯獨這最後一副下棺時,卻出了異樣,起因是後頭抬棺個頭稍小一人,腳下一滑,摔倒在地。棺材少了一角,前頭三人重心不穩,哐當一聲,棺材連帶著前頭三人一齊倒在地上。
我父親瞧見異狀,不管不問便讓他們繼續抬著往前走。可誰知看似輕薄的棺材,重如千斤,任憑抬棺的漢子,怎麼用力都提不起分毫。
當時我還小略懂些門道的爺爺在照顧年幼的我,而我父親是個粗人,此次由他帶隊,他瞧見這麼多人,連個小小的棺材都抬不起來,心頭一怒,喝退了那幾個漢子,自己一卷手袖,牙口一咬,便抱起了棺材來。
四個漢子不解的互看一眼,也不廢話趕緊過去繼續抬,可這四個漢子剛把抬棺的木棒扛上肩,哢擦一聲,木棍應聲而斷。
這四個漢子肩膀被壓出一條深紅的血痕來,便覺得此事詭異,不敢在抬。
我父親見這些人被嚇得錢也不敢要,就要往回返,氣不打一處來,叫上兩個吹喪的徒弟,接手抬起,這棺材剛起,便刮來一陣陰風,風一吹,吹得棺材板一個激靈,翻滾開去。
棺材板掉了,我父親探頭望去,這棺材中,空落落的啥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