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也被深深觸動，林軒喝了口水繼續講到：“當時的這個修仙門派的人質量是很高的，畢竟天子明令短期內凝氣的人才能修仙，即便在現在，也是天賦異稟級別。第一個金丹凝成之後，門派裏不少驚才絕豔之人都用同樣的方法相繼凝成金丹。這時他們才感歎仙路漫漫，多少代人窮三百餘年才窺仙道一角。”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這時候他們才終於有了遠超常人的能力。金丹形成之後，凝實的靈氣便都存儲在金丹之中，這股靈氣受你控製可隨心念在體內移動，移動到耳目，可以聽到看到極遠的聲音景象；移動到雙臂，可拳碎巨石力能扛鼎；移動到雙腳，可日行千裏不疲，一躍而登屋頂。門派的人將這股凝實後的靈氣稱為真氣，意指真正的修仙之氣。”
“那不是挺好的麼，終於在修仙路上邁出了一步。”夏言感慨。
林軒歎了口氣：“恰恰相反。雖然終窺仙道，但矛盾也盡顯。首先便是門派內的矛盾，金丹已成，下一步該如何邁，邁向何方？由此疑問門派內主要形成了兩大派別，一是道家人提出前輩逍遙生的觀點‘道法自然’，認為順應天地才是大道，自己隻管繼續修行，待真氣盈滿全身，自然便會成仙。很多人表示不同意，認為這樣太被動，應該主動出擊，眼下已經知道真氣可以強化身體部位，唯一的缺點就是消耗太大，凝氣的速度要遠遠小於消耗的速度，那下一步就應該是研究如何提高凝氣的效率以及如何減緩真氣消耗的速度，當二者達到平衡時，真氣對人體的強化就是永恒的，這才是成仙的正確方法。除了這兩種人數最多的派別，還有少數的人提出了一些有趣的觀點，比如真氣在體內可以用來強化身體，那用在體外會怎樣，在沒有經脈的體外該如何控製？”
“好像都有道理啊。”夏言自己思考了一下，實在想不出該支持哪種觀點。
林軒點了點頭，繼續說到：“沒錯。每一派別都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都認為自己是正確的，誰也不願意放棄自己的想法去幫助對方繼續探索，於是隻能分開修行，就這樣維持了一段時間。隨著矛盾逐漸深入激化，最終爆發。認為該研究平衡之法的人退出了這個天子唯一指定修仙門派，另立門戶，留下了堅持道家自然思想的人。而那些提出各種有趣觀點的少數人，則三三兩兩結成小團體尋找支持自己觀點的民間修士獨立研究。”
“唉，沒想到最終還是分裂了。那當時的天子呢，沒有再來幹涉嗎？”
“那個時候即使來幹涉也沒有什麼權威了。金丹一出，那些修士就覺得自己再也不是凡人了，神州凡間土地的帝王自然無法約束自己。當時的天子性格又稍顯軟弱，對於如何處理這些修士一直猶豫不決，待形勢危急之時再想去解決已然來不及了。神州浩土一夕之間竟冒出大大小小十幾個修仙門派，都有著不同的修仙理念與修仙方法。他們各自在山間在城中劃下自己的領地廣收弟子，不受管束，慢慢得就連皇城中也不斷有人離開去尋仙道。天子無奈隻能仰天長嘯一聲帝王末路，然後默默接受了現實倚仗皇城腳下的神州龍脈宣布加入修仙浪潮。自此神州凡世少了一位帝王，而漫漫仙途卻多出了許多身具天地龍氣的皇族修士。這一年，是新曆515年。”
夏言恍然大悟：“原來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形成現在這種局麵的。”
林軒點點頭，說到：“的確是那樣，但那時也出現了很大的弊端。有斐師弟你知道是什麼嗎？”
夏言想了想，猜測道：“是大家沒有了一個統一的秩序來約束，所有人都想成仙，卻沒有人去管那些修不了仙的人？”
“正是！”林軒繼續說，“沒有了帝王的管理，很快就出現了混亂。比如種地的人少了，但吃飯的人卻沒少。再比如有些心術不正的人見沒人管，便開始犯罪……修仙的人也慌了，他們自然清楚能踏上仙途的人還在少數，大部分人一輩子隻能是平凡的。最終由當時已經是金丹境界的皇族修士出麵，與神州各地的門派掌門及各州的州長一起商議成立了負責管理各家修士的‘修仙者聯盟’以及管理凡人的‘正常人合作組織’，並製訂了詳細的針對修士與凡人的法案，本著互相監督互相幫助合作才能雙贏的思想，形成了如今凡人為修士提供衣食等一切基礎而修士為凡人提供保護和幫助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