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餘香依舊。不知道是人特有的香還是衣服上的香,風來拂香滿麵,麵刺骨心香暖身。看了似不舍不想,其實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些,多些停留的縫隙。轉身,流年聽著“呼呼”的風聲和舊房的“咯吱咯吱”的殘喘聲,身上不覺又縮緊了些。放眼一掃找了個好的位置把木板拖到能擋風遮雨的地方,流年依舊渾身發抖地卷縮在木板上。
“唉,這麼冷的天別人都在吃香的和辣的,而我們幾個還要被派出來辦事。”
“別抱怨了,誰叫我們在別人手下辦事呢。哥幾個趕緊把事辦完好回去喝兩杯暖暖身子,這鬼天氣冷得臉跟個癩子似的。”
“張哥說得對,我們就別抱怨了,把人抓回去就完事了。”
“等下抓到那小子非好好教訓一下不可,這麼冷的天還害我們幾個出來挨冷受凍。老爺也真是的,這麼冷的天也不讓我們休息一下。”
“噓!別亂說,老爺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剛才出來時候聽到老爺身邊的人說這人是張府上的人要抓的。你們三個別在後麵亂嚼舌根小心惹禍上身大難臨頭,不然誰都救不了你們。”
話才剛完另外三個立刻就閉上了嘴巴,小心翼翼地向著四周看了看,像是做賊似的。四下靜悄悄的空無一人,隻有他們幾個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四人隨後不說話在街道上走著,速度比剛才快了許多。隻是麵上的不愉快變得更加明顯了,心裏恐怕多了些不明緣由的怨氣吧。
風呼嘯著,舊房像是一個病種垂危的老人隨時都可能斷氣一般發出“嗚嗚”的聲音。流年仿佛來到了一片冰天雪地的天地裏,寒風凜冽刺骨不停地吹,地上厚厚的積雪已經沒入膝蓋了。風雪飄飄灑灑地飛舞著,看起來很美,天地間一片雪色的世界。“嘭”的一聲巨響,不是天地塌了,也不是發生大地震了,而是流年被人給一腳給踹醒了,左半邊臉上印上了一個鮮紅的大腳印。睜開如墜千斤的眼一看,舊房裏不知何時來了四個身穿衙門捕快的人。
流年一看四人這架勢剛想怒斥一番,但是話剛到喉嚨隻能硬生生卡住了,不敢說出來。不過四人可沒給他好顏色看,見他醒來腳直往身上招呼,叫他卷縮在木板上不敢起來。四人打夠了才把他架起來二話不說就拖著往外走,去什麼地方也不說清楚。
流年被冷得瑟瑟發抖已經夠慘了,再加上這麼一頓亂打,就算沒有內傷也給打出來了。流年這個悲催法啊!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堅固的牢房裏了,地上還有暖暖的稻草鋪在上麵,剛想翻一下身背上腰上胸前傳來一陣痛楚,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再加上被凍得嚴重,身上基本沒啥好肉了。
這時與他同住同一間牢房的一個頭發蓬亂如雞窩年紀比他大上許多的囚犯走了過來,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好像在觀察他一般。見他睜開雙眼醒了過來“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他的左臉上,左臉頓時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就像出血了一般鮮紅。打完之後說道:“好小子叫你**良家婦女,竟然比老子還無惡不做。”
流年聽到後真是欲哭無淚,我什麼做了這種事了。不過這也隻能怪流年命苦了,看管牢房的兩個禁卒送他進來時候就是這麼說的,和他同一個牢房的這個囚犯一聽就滿麵唾棄之色,心裏有些不平衡。再加上其中一個禁卒還向他使了一個眼色,流年的在牢房裏的遭遇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