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二零零二年春節的餘溫,在新學期開學當天,胡明德便迫不及待的早早到達學校。想早點見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兒,對她訴說自己的相思之苦。
興奮得發抖的他,在寢室裏好一陣梳妝打扮,扭腰提臀對著鏡子轉的自己都頭暈後,確認沒的任何衣著外貌上的瑕疵,又才興衝衝的奔向夏米麗到達縣城的城東車站。
在車站裏,胡明德臉上帶著一副傻傻想笑容,手裏拿著一朵包裝精美的玫瑰花,筆直的站在月台前。那形象就是活脫脫的一塊“望妻石”,也讓過往的行人對他回避三舍,無不一臉怪異的看著,心想這娃娃莫不是有神經病吧,這年頭還來裝浪漫。
日出東山,暮入西山。在初春最後一絲餘暉即將落下之時,讓胡明德念念不忘的夏米麗才姍姍而來。望著薄薄夜幕中那嬌小的身影,胡明德突然失去走上去的勇氣。
因為在他腦子裏蹦出一個可怕的念頭:想想兩人才相識、相處二十多天,自己這樣的表白是否來的太夠唐突,嚇著別個小女孩;更擔心被夏米麗拒絕,這年月,學校早戀的“高壓線”不停的在這些個青春期荷爾蒙過剩的小年輕頭上閃著火花,他實在無法想象夏米麗聽到告白,會有怎樣的反應。接受?還是拒絕?也許拒絕的可能性更大吧!
或許兩人就現在這樣作為一個朋友,而自己將內心的那一絲美好小心翼翼的保存著,讓它隨著時間的改變,慢慢的發酵,進化更加合適。
昏暗的光線裏,夏米麗並未發現站在月台上的胡明德,低著頭徑直的向車站外走去。望著那遠去的嬌小背影,胡明德心中不由得一陣惶然,機械般的一步步跟了上去。
人生啊,你為什麼總會存在著苦澀與甜蜜。愛情,你又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惶然中醒來的胡明德,腦子裏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轉而又想到前世在《讀者文摘》上看到的一首詩:愛情,
就像一顆種子。
它是如此的脆弱,
請別去打擾。
靜靜的等它發芽,
未來,
它將是一顆參天的大樹!
……
是啊!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呢?現在這樣不是很好麼,何必那麼焦慮呢?一切順其自然好了!
於是,胡明德快步的跟上去叫住夏米麗:
“蝦精……?!真的是你啊?我看了半天背影,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呢!”
“小老頭?你怎麼在這?”
“嗨!來的太早,無聊瞎逛唄!這不,正準備逛回學校去,就遇到你了,來,我幫你提這個箱子。”
……
最終,胡明德忘記了他一假期的相思之苦,忘記了他絞盡腦汁寫的三百字表白……。愛情是什麼?愛情就是甜美的穿腸毒藥,讓你忘記憂愁,忘記悲傷,……忘記一切負麵的感覺,回味到的隻有甜蜜!
胡明德享受著他兩世人生中的第一次戀愛,稱之為“初戀”亦不為過。雖然這隻是他單方麵的暗戀。
他總是很小心,害怕自己有什麼過於的行為讓夏米麗受到驚嚇離他而去。他也很開心,戀愛讓他不再像之前那麼“老氣橫秋、超然脫俗”,也讓他那三十多年的心開始適應這副隻有生長了十七年的身體。
白雪公主與王子的童話愛情故事裏麵,總會必不可少的存在著一個可惡的巫婆。胡明德認為自己雖然離“王子”兩字還有很遠,但要說夏米麗是公主,他舉雙手雙腳一萬個同意,而黃建華就是那個可惡的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