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被天打雷劈,也沒去拯救世界,更談不上英勇就義,胡明德就這樣重生了,一覺醒來時間就倒退到二零零二年十月十五號了。
為啥知道的那麼清楚是二零零二年十月十五號?因為麵前碩大一個黑板上寫著:二零零二年十月二十五日,離工程竣工還有三天!
此時此景,蒙圈的胡明德,瞬間翻出了他那破碎而又古老的記憶,:二零零二年十月,自己重生在了剛初中畢業到芙蓉市打工的時候,重生在了自己這愚昧破敗人生的起點。
二零零二年,胡明德初中畢業,持讀書無用論的他,不顧父母的反對,執意要輟學打工。跟隨堂哥一起到了芙蓉市,開始了他這輩子從事“農民工”的職業。
從這一年算起,到重生那一年,前前後後十四年,胡明德幹過建築小工,鋼筋工,也自己開過飯店,服裝店。進過家具廠,入過衙門班房。渾渾噩噩到三十歲,才花了十來萬娶了一個心比天高,手比腳矮的九零後媳婦兒。
還好,至少兒子還算乖巧,這算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欣慰與安慰了。
……
現在,既然咱也是重生人士了,胡明德覺得便不能像前世那樣活的悲催,窩囊。其他先不說,最基本的讀書,咱還得繼續。管他專科,本科;學士,碩士,更或者博士。能讀的,都去給他先讀了再說。家裏談不上大富大貴,但也說不攏揭不開鍋。要繼續讀書,父母經濟上還是沒的問題的。
想想以前工地上、家具廠裏那些跟在大老板身後的設計師,雖然工資大多和自己持平,但是別人活得光鮮亮麗啊。至少不像自己那樣弓起背背,日曬雨淋的才有那麼點點錢。累死累活不說,還危險的厲害。
傍晚下班,騎上自己那輛在工地地下室翻出來的破舊二八,重生的愉悅,年輕的身體,瞬間讓他找回了那種久違的風一樣的感覺。
回到和幾個工友一起租住的城郊小房子裏,給工頭(也就是胡明德的堂哥)說了這個工地完工打算回家的決定後,變迫不及待的到外麵的用公用電話給父母去了電話。
那個年月電話對於農村來說還是一個貴重稀奇的奢侈品,但是對於愛趕時髦的胡明德父親來說,還是在家裏裝了一部。電話很快接通,聽到聽筒裏傳來的聲音,沒的記憶的那種滄桑,頓時讓胡明德有些莫名的不知所措。
聽到電話喂了半天的聲音,平複了一下情緒,胡明德總算應了聲。
“幹啥呢,在外麵混不下去,想回來了?”
“嗯,我想繼續回來讀書,在芙蓉看了很多,覺得還是讀書好些。”聽到父親那樣說,頓時又讓胡明德有些臉紅了。
“你放個屁,老子就曉得你心裏在想啥,就曉得你在外麵混不到幾天就曉得苦了,啷個樣嘛。那就回來讀書嘛。屋裏又不差你那點錢。你好久回來?”
“我給德華哥說了,這個工地做完就回來,還有三天這個工地就完了,等工資什麼的一起算上,大概也就一個星期的樣子”。胡明德悻悻然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