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緩緩的爬過山頂,於是,整片天就亮了。小鳥兒似乎睡不住了,開始嘰嘰喳喳起來,清脆的鳴叫傳來,喚醒了有些懶庸的樹木,順著刮過的風兒,搖了搖樹葉,帶來了一股清新,慢慢的一整片山脈的森林都活了起來,鳥獸們也開始動了,出巢的出巢,離洞的離洞,新的一天就開始了。綿延起伏的山脈皆覆蓋著樹木,山腳下有江河流動,聚水成譚,山腰間有飛泉瀑布,以石為景,山頂上雲蒸霞蔚,勝似仙境,美不勝收。若有人在此的話一定感慨萬千,心生歸隱之意。但是,要是再多餘觀察一會兒,那便斷不會再有之前的想法。深潭中有蛟龍探頭,青石上有猛虎橫臥,林木間,飛禽走獸更是屢見不鮮,而且大都頭角崢嶸,毛羽鮮亮,鱗甲猙獰,一看就絕不是凡物,哪有人敢在此隱居,遠處“唳”的一聲傳來,一隻白鶴衝天而起,震的山石滾動,激起水浪一重重,更加證明了此地不是一個安寧的地方。
但是,萬事萬物卻沒有絕對,翻過一座不高的小山,居然可以發現一個被夾在兩山之間的幽穀,走近穀口,又讓人驚奇的發現有一塊巨石,上麵還龍飛鳳舞的刻著三個大字“翡翠穀”,像是被利刃一氣嗬成雕刻而出的,似乎有人在此一般。走入穀中再看,四周蔥蔥鬱鬱,一片碧綠。兩邊山崖上青鬆顆顆,溪流邊翠竹成片,草地上那一顆顆巨樹,更是有著獨木成林之勢,鮮綠,翠綠,深綠,淡綠相互交融,卻又不顯突兀,真無愧於翡翠之名。順著溪流向穀中走去,就可以發現一個小潭,幾片小菜園,甚至還有幾座房屋,屋邊還長著幾顆果樹,一縷縷輕煙從屋頂飄出,猶如一戶農家一般
正值早飯時間,房屋裏傳出了一家人的歡聲笑語,更是給這裏添了一絲煙火的氣息,過了半響,大概是早飯結束了,屋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晨兒,香兒,隨我上山吧。”兩聲答應之聲傳來,房門便被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衫,要掛長劍,麵帶微笑,給人一種非常親和的感覺,在他的身後站著兩個小孩,十多歲的樣子的,一男一女,二人皆是一身白衣,男孩目光如水,像一棵青鬆。女孩笑靨如花,似一株臘梅,加上頭上的兩個小辮子,更顯得可愛無比。
前方的男子回過頭來,先對妻子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輕輕地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溫和的道:“去和母親告別。”兩個孩子笑哈哈的跑到母親身邊抱了抱母親,撒了撒嬌,便笑著跑開了,跟著父親而去。目送他們遠去的女子,姿容無雙,一身紅色裙袍,上麵繡著各種飛禽,再配上頭上插著的一支飛凰簪,使得整個人就像一隻華貴的鳳凰,高傲而孤寂。走了不遠,那個帶著淡淡溫情的男子停下了腳步,回過頭輕聲道:“回去吧!”兩個小孩也朝母親揮了揮手,但女子卻搖了搖頭,隻是那樣噙著笑,也沒有言語,靜靜的看著他們,也是了解自己的妻子,男子無奈的露出一個微笑,不再言語,帶著孩子向遠處走去,女子還是那般噙著笑,看著他們遠去。
密林深處,沒有塵世的喧嘩,卻有著許多塵世也沒有的危險,但是在這個世間最危險的可不是飛禽走獸。幾道流光劃過,一前五後,就上演了一幕追殺的場景,五個隻露出眼睛的黑衣人追殺者一位帶有血跡的白袍人。隻可惜,白袍人道行頗高,雖說有傷在身,但是幾個敵手一時也難以追上,居然折騰了好半天。不過時間一長,白袍人因傷勢的原因還是漸漸降下來了速度,很快就被追上,不久之後便被敵手團團圍住了。
白袍人停下了身形,麵對敵人卻是毫無懼色,眼光平靜如水。細看他的樣貌,竟是頗為俊逸,想必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男子。發絲有點亂,但配上不是很長的胡須卻有種出塵的味道。臉上因傷勢的原因失去了以前的光澤,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加上一雙微微上斜的雙眉更是不怒自威,幾個黑衣人可能見識過白袍人的厲害,倒是一時不敢動手,場麵僵在了那裏。
黑衣人不敢冒進,嚴陣以待,白袍人站立不動,臨危不懼,一副以靜製動的樣子。僵持了片刻之後,幾個黑衣人終是忍不住動手了,在為首的一人大喝之下開始了進攻,五把兵刃揮動之下,立刻有五道幽光同時射向白袍人,卻是封死了白袍人各方的退路,眨眼間就到了麵前,眼看著就要將其分屍,血濺當場。
但結果卻是讓人意想不到,五道幽光居然沒有一道斬中白袍人,甚至根本近不了白袍人之身,隻聽見“噹噹噹”的幾聲,刀光就被一一彈開,定睛一看,原來白袍人身後在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副太極圖,緩緩轉動之間,陰陽二氣流轉,灑下一道道混沌光,將白袍人四周護得嚴嚴實實,所有的刀光都被當在了身外。幾個人黑衣人看來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毫不奇怪,繼續攻擊。幾波攻擊過後連一個缺口都未打開,這讓幾個人大為氣惱,同時又有著深深的無奈,遇上這般防禦,隻能拿時間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