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沉穩的邱淮此時手腳、額上均冒滿了虛汗,他腳不沾地,一路疾奔,氣勢如驚鴻之箭,見者讓路,聞者閉耳。邱淮穿過重重宮闈,直奔刑淵的弟子殿。
“大師兄,大師兄……”還有百米遠,邱淮顧不得氣息錯亂,不停叫喊。
坐在弟子殿中的男子身著青白長衫,青絲浣髻,目光炯炯,一舉一動間盡是大方颯然。刑淵知道邱淮的個性,若非大事不會如此失儀,忙起身迎出來,眉頭緊蹙:“發生了什麼事,這麼慌張?”
邱淮奔馳數裏,口中早已幹渴。剛一開口,喉嚨奇癢難耐,越急著說話,越是咳得厲害。邱淮強壓住咳嗽,擠出幾句話:“大事不好了,陸壓道君殺來了。”
“陸壓道君?”刑淵驚訝之餘更多是不解,陸壓道君向來雲遊三界,已經萬年不露蹤跡,怎麼這時候出現,更何況還是殺來了。刑淵急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邱淮長出一口氣,止住咳嗽,回道:“師父偷了陸壓道君的法器,陸壓道君正瘋了似的找師父呢!”
聽聞此言,刑淵腦中猶如萬雷轟鳴。師父偷法器的目的,他再清楚不過。神、魔交戰多年,始終勢均力敵,兩族損傷各半,近些年來,師父為求勝利更是猶如走火入魔,不惜使出陰狠手段。
陸壓道君是最後一位上古神,他的法器自當是世上絕頂。師父在打定陸壓道君的主意後,身為三界主宰的主宰天神竟將全部事務盡數丟給大徒弟刑淵,一心尋找早已在世上杳無音跡的陸壓道君。
“師父在哪?”刑淵問。
邱淮隨便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回道:“不知道。”
刑淵心中一懸,急急又問:“殷蒼在什麼地方?”
邱淮仍舊搖了搖頭:“不知道。沒在天宮。”
在得到這樣的回答後,刑淵的脊背不禁冒出一層冷汗。自己雖替師父冠絕天君處理三界事務,但畢竟見識尚少。若是真如自己所想,三界發生如此大的變故,自己能否穩定天下,還未可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一切還未發生之前阻止冠絕天君。
刑淵駕雲欲走,邱淮急進幾步,問:“大師兄,你去哪?陸壓道君來了怎麼應付?”
刑淵將一塊象征身份的黑玉扔給邱淮,囑咐:“你先攔著道君,告訴他我刑淵定會將法器完璧歸趙。”
刑淵前腳剛一離開,怒氣衝衝的陸壓道君便到了。邱淮趕忙按刑淵囑咐將黑玉呈上,並將刑淵所說之話告知。
陸壓道君脾氣火爆的緊,不等邱淮將話說完,他一拂衣袖,邱淮手中的黑玉頓時碎成一攤粉末從手中飄灑下去。
邱淮默默咽了咽口水,立在一側,不敢作聲。陸壓道君是上古四神中唯一一位還未坐化的神君,他可是師父的師父的師叔,他的法力堪稱驚恐,麵對這樣一個發著脾氣的天下第一,邱淮心裏直發毛。
“冠絕呢?”陸壓道君質問。
邱淮哪裏敢回“不知道”,結結巴巴的回道:“大師兄,大師兄已經去找了,很快就會找到,師尊您不要生氣。”
陸壓道君冷哼一聲:“不要生氣?本道怎麼可能不生氣,連本道的東西都敢偷,真是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