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咧咧的蘇成渝,粗心的忽略了閨女的小兒女情態,他當六兒還是個隻有十歲,屁也不懂的小娃。
老蘇無奈的一笑,“江少主,今天剛巧,我把兩個不懂事的小東西帶來了。多有討饒,還望見諒。”
江雨嘴角一彎,見家丁已經上了茶,他端起官窯的骨質瓷蓋碗,掀開蓋子撥了撥茶葉,送在嘴邊輕抿了一口,“這個是你的女兒?”
蘇成渝點頭道,“正是小女。”
江雨一笑,沉思片刻,衝著六兒悠悠開口了,“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哪年哪月哪日哪時生人?”
六兒見青年和自己講話,羞得全沒了往日的活潑,怯生生站起身,依偎在了蘇成渝的身旁,撒嬌道,“爹爹。”
蘇成渝有點納悶,這青年怎麼一見麵就問閨女的生辰八字呀,他疑惑道,“這……”
裘仁義一見,忙岔開了話題,“少主,我們還是先請蘇壯士,進密室看看東西吧。”
江雨眉心一緊,無奈道,“也好。”
說罷,裘仁義在前,引著江雨,蘇成渝,六兒,猛兒,後麵跟著兩個家丁出了廂房。拐了兩個彎,來到了院子裏的一處角落。麵前正有一處石門,隻見裘仁義在石門上不知怎地一轉,石門開了。
兩個家丁在外把手,裘仁義引著江雨和蘇成渝往裏走,蘇成渝一皺眉,問道,“這倆孩子……”
江雨轉過頭,看了看六兒,低頭一笑,“就帶那個小姑娘進來吧。”
於是,蘇猛兒被留在了外麵。
四個人剛進密室,石門就自己關上了。
兵器。
滿屋子的兵器。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班兵器應有盡有;鍛造之精致與鋒利,一看就都出自名家之手。
裘仁義走在最前麵,得意地開口道,“蘇壯士,這些都不算什麼。請往裏來,往裏來。”
原來石門內是三個規整的套間,高大敞亮,雅致肅穆;按照兵器的門類分房間擺放。走到最裏麵一個套間外,裘仁義又在門前按了個機關,“哢啦啦”,門開了。
空蕩蕩的房間裏,唯有一口棺材躍然眼底。
仔細端詳,這棺材用的是尚好的小葉紫檀木料,鎏金鑲邊,精工細琢。雕刻的花樣是五福臨門,正中的一隻蝙蝠嘴裏還銜著一塊紅色寶石,棺材的外觀十分奢華。
裘仁義取出了袖口裏的鑰匙,打開了棺材蓋。
棺材怎麼居然還上鎖……
棺材裏麵有個檀木的大箱子,帶著一把小銅鎖。
江雨走了過來,從頭上取下了一根金簪,往鎖眼裏輕輕一捅,“啪嗒”一下,鎖開了。
蘇成渝琢磨著,如此奢華的包裝,如此講究的保安,裏麵得是多麼珍貴的一件兵器……他肅然起敬,更拭目以待。
箱子蓋終於被緩緩地揭開了。
他凝神靜氣,俯身往裏觀瞧,不由得心中一驚。
隻見一把生鏽的破鐵刀鞘,盡是被歲月侵蝕過的痕跡,上麵斑斑駁駁;刀柄的地方也是普通的材質;看不出有什麼與眾不同。
這刀和底下鋪著的紅色金絲絨布是那麼的不般配。
裘仁義很是鎮定,眯眼一樂,“蘇壯士,就是這刀。”
蘇成渝實在是太意外了,他麵露不屑之色,“就是這把刀,沒人能拔出來?”
江雨冷眼一掃,沉沉道,“數不清有多少個武林豪傑和江湖高手了,沒有一個人能拔出這把刀。”
蘇成渝低頭一笑。
江雨心中不快,這老頭自視也未免太高了些,他輕蔑地說,“這刀雖破,可你知道他的來曆嗎?世人隻道幹將莫邪才是最橫行的兵器,那都是愚人。實際上,這刀才是千金不換的稀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