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楊宇飛,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走還是在飄,總感覺心情淡然的他,哦不,‘淡然’一詞可能不太適合他,‘無意識’這三個字可能比較更貼切他吧。
“我是誰?我在哪?·······”
腦海裏,楊宇飛一直在回蕩著這六個字,兩句話。
宛如喪失了生機一般的楊宇飛,他目光呆滯僵硬的直視著前方,腳下的道路是泥濘的土地,而在道路的兩旁,則是長滿了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植物還有高大曲折的樹木。
踩在爛泥一片的小道上,楊宇飛絲毫沒有感覺到腳下的不適,哪怕淤泥和彙集的汙水已經沒過了他的腳背也是絲毫沒有反應。
小道兩旁那雜草叢生的植物當中,幾片翠綠翠綠的枝葉上,隱約還能看出幾顆晶瑩正在閃爍著。
看來這裏應該是不久之前才下過一場大雨才對,要不然的話道路也不會如此的泥濘。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時值黃昏,金烏西墜的這個時候,加上不久前又下過一場大雨,濕潤的氣候再加上漸漸快要消退的暖光,楊宇飛不知不覺的就下意識的打了一個激靈。
濕氣已經打濕了楊宇飛的背後衣物,一身潔白的病號服,此時此刻早已褶皺不堪的黏在了楊宇飛的身體上。
傻愣愣的定在了原地已經許久的楊宇飛,他的目光中,隨著漸漸西落時的太陽,慢慢的顯現出了一抹奇異的神采。
“漂·····亮·····”
“好····好美···”
宛如**,又好似低吟的楊宇飛,他緩慢的聳動了一下自己的肩頭,然後是手臂,眉梢,接著是大腿。
在把腳踝抽出淤泥裏時,楊宇飛明顯的露出了一抹惡心的表情,不過那隻是下意識的,很快就又消失不見回歸於漠然。
啪嘰——啪嘰——
一步一腳印,一步一個坑。
雖然走的搖晃,可是楊宇飛憑借著本能的意識,很快的就漸漸找回了過去自己身體的行動力。
迎著夕陽,艱難的走在雨後小道上的楊宇飛,他的心裏,他的腦海裏,沒有目的,也沒有迷惑,你說一個連思想都沒有的人,他會迷惑嗎?
遵循著本能,楊宇飛不知自己走了究竟有多久,但是,當黃昏的那最後一抹餘暉從山的那一頭漸漸落下了之後,最後一抹暖光也從楊宇飛的臉上消失了的那一刻,突然!!
“唔!~噗哇!——”
猛然捂住唇口的楊宇飛,臉色刹那間蒼白的他很是利落的雙膝跪地。
地麵上,和爛泥還有汙水混在了一起的,大片大片刺目的血紅色,這就宛如是一副抽象派的畫作一樣。
突然喪失了行動能力的楊宇飛,在猛烈的咳出了幾大口淤血之後,終於!他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扭曲起來。
“呃······什,麼?”
在視野即將於黑夜融為一體的前一刻,一道由遠而近的人影,他好像看見了即將倒下的楊宇飛匆匆趕來。
意識快要失去的那一秒,楊宇飛的耳朵裏終於響起了他恢複意識之前的第一個聲音!
“喂!!!那邊的,沒事吧?堅持住!!”
在聽見這個聲音傳入耳中的那一瞬,楊宇飛安詳的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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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世界的某一個角落裏,在一個小村鎮之中,今天村子裏麵迎來了一個奇怪的人。
在這片村子裏,每所房屋都是用竹子還有茅草在加上幾塊經過不怎麼工整修改後的石塊搭建起來的,盡管房子十分的簡陋,但是住在這裏的人們卻十分享受這種簡單普通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這個人口不足三百的小村子裏,與世隔絕的人們,他們每天所能娛樂的東西大概也就是隻有在互相鄰居家裏串串門,東拉西扯一些什麼有的沒的了,比如說誰家的豬又下了幾頭豬仔,誰家的熊孩子又惹禍氣的他們父母兩個暴跳如雷等等的了。
哦不!這裏好像還忘記了什麼,娛樂的話,在深夜時分,每家每戶之中都會傳來激烈的搏鬥聲,若是這個也算娛樂的話........
今天,在外勞作了一天的男人們,就在他們相互有說有笑的放下一身疲憊感,剛一踏進村門口正想呼喊自家黃臉婆還有子女們前來相迎的時候,突然!他們集體的發現,今天村裏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