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陰暗、潮濕的牢房,水滴沿著欄杆滑落,幾隻老鼠抬著腦袋四處張望,希希爍爍的聲音在牆角上響,寂靜、陰冷。十幾間牢房鋪有稻草,每間牢房都隻呆著一個人。
這是帝國的天牢,地下三十丈,全天八道封鎖,非大罪之人不得入,非有大密者不得入。在天牢的最深處,九間鋼鐵打造的牢房裏,有一個少年,披散著頭發,一身本是華貴的衣袍,變成布條掛在身上,看他的正臉很是青澀,約莫十四五歲,現在的他臉色蒼白,一雙本該朝氣的眼睛,卻透著麻木。
世界為什麼會這樣?命運怎可如此捉弄?稚嫩的內心不停的發出咆哮。
一個原本對少年而言應時平淡的日子,卻改變了他的命運,帝國三月,陽春初開,一個震動天下的消息像暴風雨一樣席卷帝都。讓平頭老百姓驚訝,讓朝堂震動,鎮國將軍府意欲謀反,禁軍大統領有天下凡間前十高手之稱的厲風親自動手。滿門盡絕,唯有一少年被打入天牢,終身不得釋放,直到他老死獄中。
人生的轉變來得那麼快,往往是在你沒準備的時候。張風,那個丟棄在犄角落裏的鎮國將軍少主,進入天牢已有半年,從早春到樹葉飄零的涼秋,就如同他的心情,從最初的憤怒與希望到現在麻木和絕望,唯有在他心中那兩句問話還在回蕩。
天演四九,遁出一個一,總是有那麼一線生機,隻是這個“一”在天牢就現得非常渺茫,八道門鎖由十大道門的傀儡宗建成,上麵貼滿符籇,在四周的情牆麵下了金剛咒,整個四麵堅硬無比,從它建成到現在五百年裏就不曾被越獄成功過。
在張風的隔壁,同樣有一個年輕人,年歲剛好才二十,他看上去就比張風有精神多了,唇紅齒白,一頭黑發隨意披散在肩頭,一雙眼睛精光四射,在那牢房裏,看不見他有什麼麻木也不見他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好似在一平常的地方駐留,
這時那年輕人說話了,隻見他道:“年輕人,有什麼想不開的,在這有吃有睡不是很好。”他說著話,也不看看這是在那裏。
看張風坐在那裏沒有反應,那年輕人接著道:“年輕人說的是你呢,怎麼不說話,我在問你呢?”
這時張風反應過來了,原來他在說自己,本是不願回答,但他出身鎮國將軍府的素養還是讓他嘶啞著道:“你說的是我嗎?。”這時張風終於抬頭看上那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笑笑道:“當然是你,不然還有誰比你更小的嗎?”
“有何事?”張風麵無表情的道。
聽著張風的話,那年青人沒有回答,對於張風的態度他也不以為意。
“你怎麼會進入這裏呢?,以你的年紀有幾分見識,又能做什麼大逆之事?”說到這那年輕人搖搖頭,歎了口氣。
“你看第一間牢房,那可是這裏老人了,聽聞他滅了道門一分支,人稱朱老魔,你再看看第二間牢房,他叫甄青,別看他長的正氣,但你知道嗎?他殺了道門一弟子,搶了道門聖器,再看那第三間牢房,他叫衛都,本是道門外門,叛出宗門。”此時的年輕人好似成了話嘮,也不管張風是否在聽自顧自的說道:“你看那個第四間牢房的那個,看上去像個農民,還別說,他就叫龍門,三十年前,拉起反旗,打下大半個江山,結果被那鎮國將軍府和道門一起給平了,你說冤不冤啊,那第五間裏麵關的是黑皇,就是一個地下**頭領,聽說他得罪了人,結果完蛋了關到這來了,那第六間牢房關的老頭,就是個賊頭,就沒聽他失手過,那第七見的那個就不知道了,看他裝飾應是道門中人。”說到第七個,那年輕人不大確定的揉揉頭。
許久之後,那年輕人見張風沒有回話,他忍不住急了,“喂,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沒等張風反應,他再次發問道:“在這裏所有人都是得罪道門,又懷有一些秘密,小子你呢?”
這時張風一雙眼睛談莫的看著那年輕人,不帶感情的道:“你呢?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張風反問道,這是個奇怪的問題,自己為什麼會被關在天牢,自己一無大密,二沒犯法,如果自家那個罪名算的話。張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值得活在天牢?
那個年輕人沒有聽出這句話的意思,或是沒有表現出來,“哦,我叫魔炎,就一普通人,運氣好修了魔道功法,被發現自然就關入這裏了。”說到這裏魔炎現得有些無賴,隻是不知他那語氣能讓人信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