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了二十分鍾,新聞工作者的機器早已就位,我人生第一次上鏡應該是實現了。可我畢竟害羞,沒有表現的很自然,強行扯起的嘴角,外人看起來都覺得我那叫慘笑。
突然銀行裏一聲慘叫,身後的哥們一愣,稍微側身……
我肩膀挨了一槍,然後身後這哥們的腦袋上多了一個窟窿。
忍著疼向銀行裏望去,小美女撿起身邊的機槍,對著櫃台那裏的劫匪連開兩槍,劫匪應聲倒地,而負責警戒的那位,也倒了下去。
換做以前,我肯定以為這是槍法巧妙,但如今見多了,向一個方向開兩槍,相反方向的人也死了,那麼隻能說,這才叫超能力啊!
沒空理會小美女的厲害,也不想管慌亂的人群和維持秩序的眾人,我就在想,是哪個王八蛋對我開的槍!
有從人質身上硬鑿出空隙來狙擊身後的歹徒嗎!我對槍械有些了解,估計著彈道向遠處望去,生氣地盯著那乍現淹沒的一抹反光。
能不生氣嗎?槍傷啊!
遠處樓頂上的少年點上一根煙,倚在牆上,輕聲自語道:“這小子什麼來路?這麼容易判斷出我的位置?這可是三公裏外啊……”
我上了救護車,身為此次事件唯一的傷者,我真的覺得丟人。還好出外勤的醫護人員裏有位熟人。
昨天那護士姐姐看著精神不佳,卻也盡職盡責地對我做著急救。天使的光輝,閃耀的人性,卿本佳人,奈何睡胖子?
這一槍水準極高。避開了我的經絡骨骼和動脈,火辣辣的傷口看著血呲呼啦的,其實也無大礙。
處理完傷口,我給張簡老人打了個電話。不出所料,他早就知道了。問我傷勢如何,我說疼,他說疼不死下午還得過來。
我不想和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爭吵,掛了電話,詢問著醫生我能不能不住院。
“你這算工傷,也不用你花錢,為什麼不住?”醫生不解地看著我。
我歎了口氣,重新給張簡老人打了個電話,讓他打點一下。沒過多久,我就被救護車放在了路邊。
但是我忘了一件事情。
槍傷,血淋淋的胳膊,這造型出現在市麵上,沒人覺得你這叫考斯普雷。在一眾訝異驚恐好奇甚至嘲笑中,我隻得上了出租車,向杏林小區進發。
午飯什麼的,就去蹭吧。目前看起來,整個仙海市,也就有老人身邊是安全的。
到了小區門口,保安不讓進,說是什麼玩意兒的,就是不讓進。我讓張簡老人派人出來接我,等了半天沒有人出來。
反而是小美女從出租車上走了下來。
她看看我,我看看她。
我看看她那沒什麼看頭的胸前,她看看我看點十足的左肩。沒來及說話,一中年人走了出來,對小美女點頭道了聲“組長”,疑惑地望著我:“楊西霜?”
小美女見我點頭後,開口說道:“新晉的亂世?什麼能力?”
“麻煩說國語好嗎?”
小美女沒搭理我,和中年人走了進去。我屁顛兒屁顛兒地跟著他們身後。
這玩意兒不能顛兒啊,一顛傷口疼啊……
曲裏拐彎,來到一棟樓前,中年人唧唧歪歪地對了半天的暗號,門可算是開了。上了二樓,打開房門,四個人在客廳了坐著。除了張簡老頭兒,我一個也不認識。
“咦,是你呀?”一位少年翹著二郎腿對我說道,“剛才那一槍不好意思哈,我隻能那麼打,要不傷害更多。”
“我不想和你說話。”你給我一槍,我讓你出出醜還不行麼?
張簡老人喊了聲小心,可少年還是中招了。
沒有想象的出醜,隻是和那國際友人類似,少年躺在地上抱著頭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