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浮生(1 / 3)

輕紗微揚,少女隨風飄逸仙人迷醉,她一舞傾城,顛覆萬代。司徒無情有求於天,她向蒼天祈求一個能救百姓的奇人。

頭一回,六月天降冰霜;第二回,紫晶山暴雨泥流。就在她感歎世風日下、環境汙染嚴重的同時,第三回,天上掉下來一個人,一個俊雅不凡的男子。

南紫晶穿越而來,是為了龐嶽盛產一種米酒。誰知道剛下來就看到一個渾身紗布的少女,獨自在山頂小石頭邊瘋狂搖擺,與那女子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隻好客套留下一句“姑娘國標跳得不錯”就要走人。

“先生,留步!”

本來他要走很容易,可偏偏在這少女身上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香,沒錯,就是那神仙也難求的龐嶽米酒。想來那米酒度數不低,不然這姑娘也不會如此癲狂。

“還沒請教先生貴姓?”

男子姓南名紫晶,和這座山同名。於是司徒無情堅信無疑,這個男人就是上天賜給她的那個人,能拯救黎民百姓的奇人。她沒有經過南紫晶的同意就把他帶回了司徒家,一點安全防範的意識都沒有。南紫晶覺得,這姑娘可能腦子不好。

看裝潢,司徒算是龐嶽城裏比較富庶的家庭。

看氣派,隻是比隔壁街的萬家福酒樓稍遜一籌。

果不其然,司徒家是龐嶽最了得的米酒世家,上帝待他南紫晶不薄,吃飽喝足之餘,還能享受龐嶽的風情八卦時間,從中他得知了司徒無情並不受歡迎。

“司徒無情。”

“情情。”

“紅顏禍水啊。”

“啊啊!”

一個戴滿頭珠花、在自己臉上抹了三層白花油的老奶奶坐在蓮花上,人稱她未世仙姑,旁邊圍著一群無知的勞動婦女,重複仙姑每句話的最後一個字,並以此為樂。南紫晶一邊嗑瓜子一邊看得開心。

紅顏禍水,她知不知道什麼是紅顏禍水?司徒無情是司徒家的長女,長相還算標致,但稱不上絕色,甚至這個名字都帶著濃鬱的三十集古裝武俠劇炮灰男配的感覺。

紅顏禍水,首先,她得是一個紅顏。

這些日子,她也觀察了一下南紫晶,發現他除了混吃混喝沒幹別的事,有時候還協隔壁小朋友聚眾**,可能南紫晶真的不是她要找的那個人。不過她也沒有攆走南紫晶,就算他不是奇人,但他人生地不熟、是個需要幫助的人,能幫一個是一個。司徒無情的善良,不光上天看得到,有眼睛的人也都能看到,可惜南紫晶近視。

隻是這姑娘腦子不好,她又上山了,紗舞祈禱一個能拯救蒼生的奇人。南紫晶遠遠看她,感覺不出絲毫特別,甚至有點奇怪。

“太美了!”路人喊叫著。

南紫晶第一百遍告訴自己:世界是充滿多樣性的,審美觀也一樣。身後,馬蹄作響,沙塵四起。看這個情況應該是被包圍了,接著司徒無情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來告訴南紫晶不要怕。

“姑娘,其實在下膽子很大,請姑娘不要這麼跳來跳去。”南紫晶幫她收起滿地的紗。這時候對方開始自報名號了,他們說:“主子被姑娘的舞姿所驚豔,不知可否請姑娘回營一聚。”

一個非常沒有創意的念頭竄上了南紫晶的腦袋:壓寨夫人。可司徒無情卻大義凜然,說放了南紫晶就隨他們走,帶頭的思考了一下,說好。

然後雙方交易達成,擊掌,放人……你們這幫天生的人販子。

“等等,沒樂師她怎麼跳舞?”南紫晶有一個習慣,就是講假話的時候比講真話更有氣勢,以達到唬人的效果。感覺在說:老子經紀人,敢動我旗下的藝人,你小子活夠了!不過委婉一點就是了。司徒看著他,瞪大了眼睛,來不及反抗,兩個人被一起綁走了。

“先生,你會樂器?”雖然被吊著,無情還是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鋼琴八級。”

玲瓏古韻,七重幔紗若古若今,扶歌沉吟,仿若九天玄女。鳳舞七日,淩空焚滅,涅磐重生。你是萬孽之源,也是萬疾之解。

七重紗舞是充滿中東氣息的舞蹈,遠遠流傳到了這裏,會跳的人少之又少。而此舞在南紫晶眼中卻絲毫高尚不起來。

“***。”他這樣概括到。對於成人向表演他向來沒什麼好感,因為他是一個純潔的男人。隻是沒想到還有人和他抱著同樣的想法,更沒想到那個人就是司徒無情。

“我不為你跳。”女子神情堅毅,仿如秋瑾,看得南紫晶滿腔愛國主義洶湧起來,一浪高過一浪。

抓他們的人叫青蝠,冥夜教教主,說到這個冥夜教,南紫晶認真研究過。乍看之下,冥夜教隻是普通的農民起義,可並非如此,冥夜教主曾經做過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就是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比如,他曾焚過六次城,單人、徒手就把整個城池化為灰燼。再比如,他出生的時候雪白幹淨,但是卻無緣無故在背上長出了六條火鳳凰。

幸好,全教厲害的隻有他一個。冥夜教雖然在龐嶽一代享有極高的名望,但也頂多算個地區隊。

“死吧。”青蝠說著,揮灑了半觴米酒,他的眼中滿是笑意,判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他好像得到了一個天下,男人總是自負。

因為他的一句話,南紫晶和司徒無情就被扔進了天牢。終於,司徒無情難得露出哀傷的神情,南紫晶本來想笑話她貪生怕死來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誰知司徒無情卻淚水婆娑了起來。

“對不起,我連累了你。”她拿出一管玉簫放到南紫晶手上,“明日我假意答應為他跳舞,你就借此機會逃出去。如果可以,請把這簫還給我父親,轉告他,無情不孝,生來注定無愛無情。”

南紫晶拿著玉簫,感慨萬千,欲獻一曲渲染氣氛,誰知那簫施了魔咒一般發不出一點聲音。無情說,那玉簫叫“無情簫”,隨她名,但凡能吹得了的,就是她應許之人。

婚娶本是緣,卻常常羈絆了人生。所以南紫晶從來不需要這些,他以為司徒無情也一樣。想不到她是把苦楚埋在了心頭、這管簫中。

“你們!這邊!”一個讓人厭惡的聲音傳來,不錯,那就是大Boss青蝠,他並非冷嘲熱諷落井下石,而是來劫獄的。

沒錯,青蝠,劫獄,PrisonBreak。就像有人先捅了你幾刀子,然後再溫情奉送一打創口貼。可眼下什麼情況?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青蝠在前方戒備地探路,左右怪石林立卻有一條暗道,他帶了二人走出迷陣,遠離冥夜教管轄地。青蝠是個讓人費解的男子,邪惡的妖瞳與他背後六條火鳳勾勒了一個冰火君子,可他究竟是神,還是魔,無人知曉。

“姑娘,別讓他再找到你。”青蝠叮囑。

“他?”司徒無情不解。

這回,青蝠再不多作解釋,拿出一疊銀票,放在無情手中,“別推辭,姑娘需懂得自保,否則如何解救百姓於水火?”他的話很抽象,南紫晶沒明白過來,但是司徒無情還是把銀票還了回去。

南紫晶分析:第一,她也算個富家小姐,第二,她不想退出舞林。

青蝠歎了口氣,左右看了看,瞄準了南紫晶,冷不迭地抽出他放在腰間的無情簫,說:“就當我買了這位先生的玉簫,可好?”

“好你個頭。”南紫晶嘴嘟囔著,沒讓他們聽到。首先這簫不是他的,其次無情沒表示不賣,南紫晶也不好表示,就任由他拿走了。再看手上的銀票,足夠兩個人奢侈地過一輩子,這教主出手也真夠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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