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為奴(2 / 2)

那邊容楚憐說的“苦口婆心”,這邊夏婉聽的火冒三丈:竊取個毛線,贓物個毛線,洗心革麵個毛線啊?!你看到我頭我搶了?就這樣輕易定罪?!

然而,現在形勢比人強,夏婉隻得壓下火氣,恭聲道:“此物為小的所有,並非竊取而來。小的有證據……”

“哼,好個死不悔改的刁民,”素袖冷哼一聲,未等夏婉分辯,揚起手來,“啪”地照著夏婉就是一巴掌,“難不成我們小姐還會特意冤屈你這賤民麼?!”

素袖這一下子挾著掌風而來,夏婉雙腕被拴在前麵人的腰上,自己的腰上有拴著後麵的人,兩相受製躲避不開,隻得生生受了這一巴掌。

遇刺以來,夏婉這些日子以來本就由於風吹日曬和諸多變故,使得身體每況愈下,這一巴掌打得她登時跌坐地上,半邊臉頰連帶著著地的半個身子都疼得厲害。

而此時,容楚憐的雙眼仍舊盯著夏婉脖頸上的吊墜,“語重心長”地勸說道:“何苦執迷不悟呢?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強求不得。”又看了看素袖,嗔道,“莫要動粗”。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臉上火辣辣一片,夏婉微微低著頭,眼中蹭蹭往外冒的小火苗蹭蹭蹭往外冒。

到這地步,夏婉算是明白:原來眼前這一臉聖母樣的女人看上了自己的吊墜,然而又認為向自己這樣的“賤民”索要東西太過於“掉價”,幹脆稱墜子為“贓物”,好讓她有光明正大索要的理由。

無恥啊真是太無恥了!

她此時明白,這墜子是不是自己的已經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這一朵偽白蓮花想要它,那麼恐怕白的也要被汙蔑成黑的了。

雖說做人要能屈能伸,但是夏婉可不打算為自己沒幹過的事情背黑鍋——況且還是因為別人想要橫刀奪愛的爛理由。

等等,剛才那個丫頭說這裏是“睿王府”?難道……

正當夏婉低頭不語尋思對策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個溫和悅耳卻略顯氣弱的嗓音:“到底何事如此喧鬧?”

夏婉聞聲心中一動:這聲音……好生熟悉!她似乎在哪裏聽過,偏偏一時又想不起來。

抬眼望去,夏婉不禁讚歎:好容貌,好風姿!

莫說前世各大媒體美人如雲,單是如今,夏婉身處南楚都城,也不乏得見美男子。

然而眼前之人,雖然麵色蒼白氣息薄弱,眼見是身體欠佳,卻絲毫沒有讓他顯出羸弱怯懦之態。反而是那溫低沉和的嗓音、幽深泉水一般的雙眸,給人以寧靜安心之感——仿佛這世上一切紛亂到了他的麵前都可得到平複。

雖然此人僅僅一襲月白長袍,玉帶束發,然而通身氣度懾人,一看便是非池中物。

這是便見到車隊領隊的眉夫人款款行至男子近前的台階下,盈盈下拜道:“民婦拜見睿王殿下。”

身後車隊眾人見狀,連忙“呼啦啦”跪下一大片,跪地叩首道:“拜見睿王殿下!”

夏婉眉心一跳:睿王?這裏是北燕都城汴京,全北燕還有幾個“睿王殿下”?!此人便是自己那名義上的“夫婿”,北燕六殿下慕容睿了?

暗暗咂舌,夏婉暗忖:此人果然如傳聞一樣身體孱弱呢。

這時,慕容睿微笑著看向容楚憐問道:“表妹不是要舍淨水與這些人麼?”

此時的容楚憐早收斂的聖母模式,一副溫柔嬌弱白蓮花的樣子脈脈含情看向慕容睿,輕聲道:“睿表哥怎的出來了?這時日頭正是毒辣,表哥還是當心身體的好。甄選下人的事情,我和陳總管便可應對,不勞表哥費心。”

容楚憐口中的“陳總管”,便是此時跟在慕容睿近旁的中年漢子。此人名喚陳白,深受慕容睿倚重。

慕容睿擺擺手:“隻是閑來走走,並無大礙。倒是我方才聽到此處喧嘩,到底所為何事?”

素袖聞言,連忙上去添油加醋地回複了一番。她的聲音尖利,夏婉又離得很近,因此倒是聽個一清二楚。夏她心中冷笑連連:照這素袖的說法,自己就是那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了——也不看看自己這小身板兒,做壞事也是要“硬件”支持的。

正當夏婉腹誹的時候,隻感覺肩頭被人輕拍了一下。夏婉抬頭,看正是跟在慕容睿近旁的中年漢子陳白對她說道:“殿下叫你上前回話。”說著,解了夏婉的繩索,帶著她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