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雲山,位於荊蘭國大興郡內。
此山高約四千三百丈,由於高聳入雲,故而此地人稱承雲山。
此時的承雲山上空,霞光四溢,一片祥和之意。而山腰處的雲層卻漆黑如墨,雲層中時而還閃著雷電。
不知過了多久,承雲山上空的霞光好似爆炸般,猛的一亮。隨即一團五顏六色的霞光從刺眼的亮光中脫離而出,向山腳衝去。
而這時,原本似霞光爆炸的地方,一團仿佛被雷電包裹的東西也跟著霞光而去。
十年後。
承雲山下,一處破落的茅屋裏傳來了一聲淒慘的悲呼。
“不要啊……不要離開我……母親!啊——”茅屋裏一個少年穿著滿是補丁的棉襖,蜷縮著身體,跪在一個躺著的,同樣身著滿是補丁衣服的老婦床前。
少年雙手握著老婦幹枯般的手,滿臉淚痕的看著臉色安詳的老婦,口中哆嗦著。
“母親你說,你說你不會離開我的,不會離開我的……”
而此時少年悲慟的聲音驚來了一群同村人。
離少年茅屋最近人家裏,最先跑出來的卻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者。
“這是怎麼了?”老者聽到少年的悲呼時,心中仿佛頓時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通紅,“難道小麗她?”
而當老者衝到茅屋前,看到跪在地上,身體幾乎蜷到一起的少年時,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哎,天賜,不要太傷心了……”說著便走到少年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者說話間,茅屋外已經慢慢的聚集了一些人,隨後便有人拿著白布走進了茅屋,將白布蓋在了少年的母親身上。
少年的母親沒有豪華的靈堂;沒有親人送別的喪禮;更沒有墓碑;隻有少年孤零零的身影。
一個新的孤塚前,一個少年正口中喃喃自語,手中燒著托人買來的靈錢。
“母親,你說人死了以後會去到另一個世界,那裏沒有痛苦,沒有寒冷,沒有饑餓……”少年說著,說著眼淚便好似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可是,你知不知道,那裏並沒有天賜……”
少年天賜按照本地習俗在墓前守了整整三年。
這三年裏少年不僅沒有外人預料的病倒,而且除了其母親剛去世時,有些憔悴外,之後卻是半點身體上的異常都未曾出現。
三年裏,少年每天大半的時間用於守墓外。其他時間,在別人看來是因為痛苦而不斷的在山林間奔跑,吼叫蹦高,擂拳打樹,或是為了填飽肚子,到處亂扒。而其實,天賜卻是在修行。而這修行,一部分是為了避免太過於思念母親,另一部分也是因為對江湖武術的向往。
當然,這修行的方法卻來的很不尋常。
三年前的那天,在村裏人幫天賜的母親下葬的時候,天賜突然間暈倒了。在別人眼裏,天賜可能是因為悲傷過度而暈倒,事實卻並非隻是如此。
那天,天賜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股陌生的記憶,而正當天賜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時,一股劇痛從腦海裏傳來,隨後便因為這劇痛而昏厥了。
等天賜醒來時,他感覺自己仿佛做了一個夢,一個模糊而又清晰的夢。
天賜醒來後,雖然對這夢境很是疑惑,但是卻根本沒有時間去細究,因為她的母親已經下葬了,而他卻沒有第一時間在場,突然襲來的內疚讓天賜心中無比的痛苦。所以這奇怪的夢,天賜本能的拋到了一邊……
而當天賜守墓的第一天,天賜從失去唯一親人的悲痛中回過神時,卻突然發現自己四周,那些一直圍繞在自己身體周圍的東西,跟夢裏的靈氣很相像!
不過,當天賜去用夢境裏能煉化這些靈氣的煉靈決,去煉化這些靈氣時卻總是失敗。
那些靈氣就好像不能存在他的丹田裏一樣,經過幾次嚐試,天賜便將其扔在了一旁。
不過,天賜心中卻依然暗自欣喜。因為在夢裏他還發現了江湖中的武術!
好在是,天賜並非是天棄之人,至少天賜這樣認為,雖然他不少罵過蒼天,但此刻卻是無比感謝蒼天給他一個練武的好身體。
靈氣,天賜不能夠煉化,但那些武術天賜卻能夠很輕鬆的學習修行。於是,天賜用武術來‘折磨’自己的同時,也逐漸淡化了心中失去母親的傷痛。
而天賜,一直在夢裏夢到一個屬於葉興的可憐修真者的悲劇經曆。
不過,直到某一天,天賜在夢中夢到一些修仙者能奪舍其他人時,突然好像醒悟了什麼。
“難道我是被奪舍了?”天賜很迷惑,“不對?我還是我!這個叫葉興的人並沒有成功奪舍我!反而被我獲得了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