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南郊有一片廣袤的竹林,即使是在冬天,竹林仍然蒼翠欲滴,似乎要將竹下深棕色的大地和碎石小路染成綠色。
在這茂密的竹林邊緣,有一座不大但是卻十分別致的小院,麵朝遠處的布集山,背靠竹林,名叫一心居。這便是玘煜一行人在郊外的住所。
此時,正有兩人坐在小院中石桌旁,桌上放著一個白瓷茶壺和兩個茶杯,杯中的熱茶散發出陣陣香氣,在這樣一個陽光燦爛的冬日,這香氣顯得更加沁人心脾。
“凡天哥,這次玘煜進入皇城,你為何不一起去?”一身緋紅的男子饒有興致的玩著手中的骷髏頭,疑惑的問坐在對麵穿著藍色緊身衣的精瘦男子。
“哼!這次行動明明已經暴露了,玘煜還要涉險進入皇城,那分明就是去送死。我為何要去?”一說到玘煜,束凡天總是一臉不屑。
“可是,魔帝說了要我們協助玘煜的,萬一他出了事,我們也不好交代。”端木容有些擔憂。
“那是他做事太過衝動的結果,與我們無關!”束凡天溫柔的雙眼望向端木容,“聽說他為了要湖心月的血解安魂花毒,居然進入火焰地獄替湖心月取赤焰水晶,幾乎喪命。現在還沒完全康複,又進皇城,我看他這次真的不要命了。他明明知道仙界已經派了兩大長老和三大弟子前往守護乾坤鏡。容兒,你說,成功率有多高?”
端木容會心一笑,“凡天哥,如果我陷入這樣的絕境,你也會冒險來救我吧?”
“當然!”束凡天眉頭皺了皺,思索片刻,道,“你是說,他是為了那個姓童的才去的?”上次他聽湖卜連說玘煜為了那個女人進入了白沙幻境,他隻當他是婦人之仁,現在看來,似乎還不止這麼簡單。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對童凰的確與別人不同。”
“哈哈哈,沒想到妖王玘煜是如此風流之人!”他伸手握住端木容捧著茶杯的一隻手,站起身吻上了端木容的紅唇,極盡溫柔,許久才放開,“容兒,我不會讓你陷入這樣的絕境!”
…………………………………………………………………………
入夜,天闕宮內仍然燈火輝煌,大殿四角的青銅油燈內的火焰炙熱燃燒著,如同殿內分列而坐的九人。他們都是人界和仙界的佼佼者,其中五人須發雪白,氣質脫俗猶如世外高人。然而最引人注意的,還是他們中間四個同樣超塵的年輕人,兩男一女穿著樸素輕薄的白衫,頭發簡單卻又精心的束在頭頂,一人穿著寶石藍的絲製束腰長衫,頭發隨意披散在雙肩,手裏拿著一把合著的折扇在另一隻手心打著拍子。
一個二十幾歲的玄衣男子端坐在金色的龍坐上,一字濃眉眉頭微皺,圓而有神的雙眼打量著座下的九人,最後目光停在一個精瘦的白發老人身上,一雙狡黠的三角眼幾乎隻能看見黑色的瞳孔。
“元黎長老,你的意思是,玘煜已經在皇城中,明日便會去天邪塔中取乾坤鏡?”玄衣男子說道。
“皇上,單憑玘煜一人,絕不是我們九人的對手,但是若把他抓住,對我們一點好處也無。”老人捋了捋雪白的胡子,說道,“如今仙人兩界完全不是妖魔兩界的對手,若是太早加入爭鬥,對我們是百害而無一利。最好的方法便是隔岸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