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仍然一天天流過,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童凰也漸漸發現,穀方若其實是一個極其外冷內熱極其爽直義氣的人,比如童凰因為白天瞌睡老是被負責訓練的陸花儀責罰的時候,她總是挺身而出,若不能替她說情讓童凰免罰,她便會毫不猶豫的與童凰一起受罰。而童凰也是十分照顧這個小妹妹,吃飯時好菜都讓給她,晚上出去如果路過禦膳房,還會給她偷幾塊她最喜歡的赤豆蓮子糕,而當身材嬌小的穀方若被那些出身好的女子欺負時,童凰總是第一個衝上去的,不論舌戰還是肉搏戰,來著不拒。因此,在旁人眼裏,她們的感情可以說是好的變態,好的讓人羨慕加嫉妒恨。
這不,夜貓子童凰又一次因為聽講課的時候打瞌睡被陸花儀發現了,陸花儀是個極有氣質的女人,大概二十七八歲,秀麗的臉上總是掛著萬年不變的微笑,舉手投足優雅端莊,大方得體,她說話的語調溫和緩慢,就算是在寒冷的冬夜,聽了都會有如沐春風的感覺。此時,她極其溫和走到童凰身邊,溫柔的拍了拍腦袋釣魚的童凰,吐氣如蘭,“昨夜風大雨急,半波湖中恐怕又落了不少樹葉,你倆今日便去將半波湖麵清理幹淨,否則也不要吃飯了。”陸花儀臉上萬年不變的微笑甚至會讓人誤以為去清理湖麵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
童凰隻得出列,也懶得解釋,直接應了聲就朝著半波湖的方向去了,身後靜靜的跟著淡定姑娘穀方若。
半波湖在涼芹宮東側,浩浩蕩蕩占據著東側的一大塊地方,在朝陽中波光粼粼,落在湖麵的晨霧還未散盡,飄飄渺渺恍如仙境,湖麵稀稀疏疏的飄著些荷葉,使半波湖看起來像一個溫柔可人含羞帶怯的鄰家少女。
湖岸一隻扁舟,深棕色的船身上點綴著藍色的花鳥蟲魚圖案,兩隻船槳架在船身上,一隻竹簍子放在船頭。
當看到這隻船時,童凰被罰的不快一掃而盡,拉著穀方若就往船跑去,一邊跑一邊喊著,“小若,快些,我們可以劃船呀!哈哈,我還從來沒劃過船!陸花儀終於‘厚道’了一次了!”
“噔”的一聲跳到船上,船身晃了晃,童凰重心有些不穩,左搖右擺數次後,童凰餘驚未定的坐下,才舒了口氣,又連忙招呼站在岸邊的穀方若。
穀方若從小生活在南方的一個水鄉小城,很小就會劃著小船采蓮子,跟著大人出海打魚了。穀方若比童凰小兩歲,但是此時童凰更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兒,穀方若細心的劃著船槳,一幅小大人模樣,看著童凰笑。童凰還是第一次看到穀方若笑的這麼開心。
“小時候,我經常跟著爹爹還有哥哥去海上打魚,他倆撒網,我便坐在船尾唱歌給他們聽,每次他們都能打的比平常更多。爹爹說,是我唱歌把魚兒都招來了,於是我就每次他們出海的時候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