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結局的結局(3 / 3)

“依然,你值得,一直都值得,以後,沒了我,要好好照顧自己”他伸手想要幫她擦拭淚痕,還未碰觸她的臉,手卻垂了下來。

顏午~~~~~~~~

她撕心裂肺的喊,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像孩子一樣寵著她了。

“子夜,醒醒啊,醒醒,求求你,不要嚇我啊”水清兒將林子夜的身子支起來抱在懷裏。

“哥哥”顧依然心驚,顏午死了,她的哥哥,也死了,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當她拿起日本武士的佩刀準備朝腹部刺進去的時候,被橫來的水清兒奪了過來。

“依然,別做傻事啊。子夜隻是昏迷了,他沒有死,沒有死啊”

“我哥哥還活著?”她揪住水清兒的衣袖,想要再確定一遍。看著水清兒重重地點頭,她鬆了一口氣,昏倒在顏午身上。

“依然?依然………”

當尹冷徹一群人趕來時,看到這血腥的場麵都傻眼了,整個偌大的荒院上到處散落著殘肢斷臂,沒有死去的人躺在地上呻吟著,死去的人身上的血還在不斷的流出,空氣中全都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令人頭皮發麻。

“依然?依然”尹冷徹將地上的顧依然抱了起來,看到她臉上醒目的疤痕時,怔住了,心疼的,連呼吸都多餘了。如果可以,他寧願付出自己的性命都會換她安全。

“遠山夏天”尹冷徹從屍體堆裏看見艱難起身的遠山夏天。

“尹冷徹?”遠山夏天恐慌起來。

“阿彪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尹冷徹抱著顧依然準備離去。

“尹冷徹,看在我們………”

“我們什麼?說啊?”

“我們有過一夜情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再說,我把我的處子之身都給你了”隻要能活命,不管用什麼卑劣手段,都可以。

“阿彪,等會我說完話,把她那張嘴撕下來喂狗。”

“遠山夏天,據我所知,你在日本是出了命的蕩婦,我想問問,你到底有多少個處子之身,本來我還想讓你痛痛快快的死去,現在,我要慢慢地折磨死你。還有,我早警告過你,我的女人,你碰不得”

說完,大步流星的離去。

兩天後,重症病房裏…..

“清兒,她怎麼還沒醒?”尹冷徹眼神哀傷地盯著床上臉色蒼白的顧依然。

“可能是太勞累吧,不嚴重的”

“那她臉上的傷……..”

“冷徹,你放心吧,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等依然好轉後,我會還她原來的樣貌”

水清兒退出病房的時候,她眼眶裏含滿了淚水。林子夜的病情似乎沒有她對顧依然說的那麼簡單。

顧依然醒來後,腦子裏一片空白,她努力地想要想起什麼,卻發現無跡可尋。準備起身時,才發現手背上插著針管。

房門被來人打開,看到顧依然時,他略顯倦容的臉龐瞬間露出欣喜之色,幾乎是跑向顧依然的。

顧依然歪著腦袋打量著麵前的男子,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震攝天下的霸道之氣,這種氣息像是與生俱來的。

“依然,你終於醒啦!”他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

“你好,你是……”

一句話,使尹冷徹整個身子僵住了。

“依然,咱不開這樣的玩笑可以嗎?”尹冷徹的心痛到了極點,難道,她寧願裝作不認識他,也不原諒他嗎?

“依然?是叫我嗎?”感覺到她的異常,尹冷徹疑惑看著她,瞳底倒映著女孩略微不解的臉龐,

“依然,你仔細看看,我是尹冷徹啊!”尹冷徹搖晃著顧依然的肩。

“尹冷徹?我不認識耶”顧依然的眼神如嬰孩兒一般單純的看著尹冷徹。尹冷徹更加著急起來,怎麼會不認識了呢?

按了下病床的呼叫器,片刻後,身著白色工作服的水清兒出現在病房裏。

“冷徹,出什麼事了?”

“你自己看”

水清兒不解地看向顧依然,而顧依然也歪著腦袋看著她,水清兒注意到,她的眼神是嬰孩兒般的清澈,不是以往那雙似狼一樣的銳利眼神。

“依然,你醒了?那裏不舒服嗎?”

“依然?依然真的是我的名字嗎?”

水清兒呆住,顧依然她不會……朝尹冷徹看去,他也一臉的焦慮。

“冷徹,我看,稍後還是為她做個腦部CT好了”

“也隻能這樣了”尹冷徹重重地歎息了一聲。

很快,便得到了答案,顧依然應腦部受傷,加上外界的刺激,遺忘了一些自己不願意記得的事情,潛意識裏逃避著一些事情或人或物。

尹冷徹聽後,心,徹底的涼了,沒想到,顏午的死,會為她帶來這麼大的精神創傷。

而林子夜似乎比顧依然還要嚴重。

十幾天的時間裏,醫護人員為其輸液,打針,活動四肢,但都沒效果。林子夜仍然處於高度昏迷,不能言語,不能行動。束手無策的醫生們下了診斷:應休克體供血不足,大腦皮層缺氧,腦窒息”

Jenny經過反複的臨床勘察,得出了結論:他已經是植物人了,護理不好,也就是兩三年,護理好了,也就是六七年的事。

水清兒如聞驚天霹靂,久久回不過神兒來。

“清兒,我們要相信奇跡”冰陽拍了拍她的肩,報以安慰。

“為什麼放過遠山夏天,她是害死林子夜兄妹的罪魁禍首,你不為林子夜報仇,我可以理解,可依然呢?她是你的妹妹啊”要不是遠山夏天,林子夜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忽然好恨冰陽。

“清兒,我沒得選擇”

“你有的選擇!這隻是你為你的自私找的借口”水清兒毫無形象地朝冰陽大吼。

“這是從她手裏要回的太陽形吊墜,你幫我拿給尹向東”見水清兒不予理會,他將吊墜放到了桌子上,轉身離去。

當時他去搭救顧依然之前,夏月跪下求他一定要放過遠山夏天,他當時沒得選擇。

所以,在尹冷徹走後,他求阿彪放她一條活路,最終,阿彪將子彈打在了她的腿上。轉身跟上了他的少爺,這恐怕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沒有將尹冷徹下達的命令執行好吧!

一塊璀璨的金色琥珀靜謐的躺在黑色天鵝絨上,在人造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流光溢彩。尹向東知道,這是老幫主與他夫人的定情之物。對於他來說,確實是無價的寶藏。

難以言喻的複雜心情在他的血液中不斷流淌湧動。

片刻,尹向東關上了暗格,眼睛裏澀澀的,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做個稱職的大哥,遠離黑道的是非,跟韓安西,林浩南,顧長北做普普通通的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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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依然,你快回來,很危險的”尹冷徹小心翼翼地站在她身後,深怕她一個不小心,掉下去。

她看著海浪有節奏般的拍打著礁石,一些模糊的片段從腦海裏閃過,這個地方,好熟悉。

“冷徹,如果,我從這裏跳了下去,你會也跳下嗎?”

“依然,你在說些什麼啊?”尹冷徹抓緊了她的手,怕她做出傻事。

“我們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裏?當時,你不是這麼回答我的啊!你當時???????”她緊皺眉頭,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依然,你怎麼了?”尹冷徹擔心的詢問。四年的時間裏,雖然顧依然還沒有想起任何事情,但,她的腦子裏卻有了新的記憶,隻有她跟尹冷徹快樂的記憶。

“我心裏空空的,很難受,卻又說不上什麼,總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

“很熟悉?”

“好像是我跟生命裏最重要的人在這裏做過一件瘋狂的事情”

“重要的人?”

“好像是你,又好像不是,到底是誰呢?”腦部傳來刺痛的感覺,迫使她蹲了下來。

“依然,不要想太多,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他將她摟入懷中,緊緊地抱著。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這話,真的好熟悉,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一張似曾相識的麵容出現在腦海裏,為什麼每次想到他,都有種很溫暖的感覺,似乎還夾雜著一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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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一位小女孩兒坐在床邊,歪著小腦袋看著病床上的男人。

“爸爸,我今天考試得了一百分哦,比七月姐姐得的還要多”小女孩將手裏的卷子在男人麵前搖晃了下。

“爸爸,你知道嗎?我好想讓你送我上學,每次看到冰陽叔叔送宇凡哥哥上學時,我就很羨慕,我好想讓爸爸也送我一次,爸爸…….”小女孩兒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滴落在男人的臉上。

床上的男人眼珠子奇跡般的動了一下,他看向麵前的小女孩,小女孩有一雙清澈的眼睛,卷翹的睫毛,長長的黑發披在腦後,如瓷娃娃般的臉龐,惹人憐愛。她脖子上的月亮形吊墜閃著藍色的光,像個小天使。這完全是一個人的翻版。

他艱難起身,心揪作一團,像抱水清兒那樣緊緊地把小女孩抱在懷裏。

“寶寶,你叫什麼名字”他輕啟嘴唇,柔聲問道。

“木木,林木木”

“木木,很好聽的名字”

小女孩起身離開他的懷抱,朝門口大叫:媽媽,媽媽,爸爸醒了,爸爸醒了……爸爸可以送我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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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手中的娛樂報紙,眼淚在眼眶打轉,模糊了她的視線。

下個月,江寒樂就要結婚了,娶的是一位企業家的千金,就像報紙上寫的,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連若葉注意到,那女子眉眼之間,跟她有些相似,都有一雙像狐的眼。

看著照片上依舊俊朗的江寒樂,連若葉突兀的笑了,江寒樂,對於兩個曾經深愛你的女人,你留給白彤的,是無盡的快樂,留給我的卻是無盡的痛。

但,現在,我已經不恨了,一向風流多情的你,可以靜靜地等我四年,說明,你是真的愛過我。不過,我們都是被命運安排好了的。

“若葉,飯菜做好了,過來吃飯”餐廳裏的王少鋒將最後一盤菜端上了桌。

連若葉將報紙扔進了垃圾桶,坐到了餐桌椅上。

“若葉,快吃飯,吃完了,我們去孤兒院看看有沒有合適領養的孩子”王少鋒一如既往的溫柔。

“少鋒,抱歉,我想,我們……”上次貿然打胎,讓她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

“乖乖吃飯,其他的什麼都別想”王少鋒寵溺的將飯菜為她盛好。

出門的時候,連若葉餘光裏瞥見垃圾桶裏的報紙,眼淚還是浸濕了眼眶。

可惜,不是他,陪她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