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過一條條小徑,穿過一座座院落,在茹月的帶領下終於來到大夫人的住處。這個地方與錦秀園不同,主要是以建築為主,奇山異石,亭台閣樓,大氣磅礴。
來到門外,一陣歡笑聲從裏麵穿出。門口的丫鬟看到我,都露出一副詫異的表情。我邪魅一笑“來給母親請安,請通告一聲”此話一出,一個丫鬟連忙進去,裏麵瞬間安靜下來。隨後丫鬟出來將我們帶進去,隻見屋子裏聚滿了人。隨意看了一眼個個衣著華麗,妝容精致。
“娘親,女兒給你請安”我對著坐在高堂之上,年紀約莫大一點,身上穿著藏青色金絲錦衣,上麵繡著金菊做點綴,看著樸素而不失華貴。身邊站著兩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女子。稍大一點的身姿豐滿,衣著鮮亮華麗,臉部飽滿,眼睛炯炯有神,古典美女的典型。我看向她時,她也在打量我,然後不屑一笑。旁邊的女子則是身姿嬌小輕盈,麵目尖瘦,有小家碧玉之意,然而對於她,我一眼認出,林煜婷,嗬嗬,我們又見麵了。
我的話已說出許久,沒有半點回聲,此時我覺得自己正被許多雙眼睛注視著,如若眼神能傷人,我相信我已是千瘡百孔。“最近一些日子女兒一直在房間中養傷,未能給娘親請安,近日有所好轉,就想著來看望母親”這話即提醒大家我被打的事,又說明我在休養期間無人來看,而我反記掛大家。
“難得四丫頭有心,這些日子你三弟不大好,老爺吩咐我一定好好照顧著。你起來吧”大夫人不緊不慢的說著,臉上露出些許愁容。
“今兒個四小姐怎麼這麼有心,我們家四小姐一向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嗎,還是弄傷你三弟,是太歉意今兒過來看看”這聲音洪亮,我回頭一看,說話的身上穿著件朱紅絲裙,頭上叉的金釵格外耀眼,身上的金銀首飾讓人應接不暇,看這架勢便知道是二夫人無疑。她身旁站著一位看上去比林煜婷她們小一點的女孩,樣子聰明伶俐,昂首挺胸,據人以千裏之外,她應該就是三小姐林煜妍。
我在心裏冷哼一聲,這分明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我一臉無辜的回答道“二姨娘教訓的是,之前是我不懂事,很少來向娘親和各位姨娘請安,可是算起來三弟是我的親弟,我關心他還來不及,怎麼會害他,隻怕是有人有心挑撥我和母親的關係”
“林煜婉這裏誰是你的母親,你一口一口母親叫著,你母親不過是開武館的女兒,而且還是個短命的,你一出生被你克死,這裏可沒人敢是”林煜嬌傲嬌的說,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我。
“我命不好,母親死得早,但娘親看我可憐,收養了我,把我視作己出,很小是父親就讓我管娘叫娘親,若是我現在不認娘,那豈不是違背了父親的意思。還有你說我娘是我克死的,你的意思是我天生克親之命,可我現在有父有母,你這是在詛咒誰呢。”我一字一句的說到,其實話雖這樣說,我早就從茹月那得知,大夫人對四小姐從小不管不顧,她一人在錦秀園中,隻有一個原來照顧三姨娘的婆子照顧著,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婆子回家了,就派茹月來。想想這那是小姐的待遇,曾經的我雖說家裏對我嚴苛,可父母對我是百般愛護,光是伺候我的就有十幾人,有伺候日常飲食的,有梳頭穿衣的,有端茶遞水的。
聽到我這樣說,這大小姐馬上急了“你這丫頭,胡言亂語什麼,你……”“好了”大夫人一聲嗬到,“今天難得女兒這麼有心,為娘知道了!”聽到這裏我暗自得意,退到一邊,離開中間這個眾矢之地。我向旁邊望去,一位皮膚白皙仿佛二十出頭的夫人坐在那裏,她一言不發,隻是麵露笑容,我能夠洞察到那種笑仿佛是坐在戲台前看戲裏別人拚殺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