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辰風點點頭,接過藥碗遞到了我嘴邊,像哄小孩子的和我說:“盡歌,來,聽話,我們先把藥喝了再看電視,這些藥對你嗓子有好處。”
那股中藥的臭味直撲鼻子,讓我忍不住皺了皺眉,把碗推開,其實我知道我不能張口說話,是心病,吃再多的藥也沒用,所以之前保姆每次把藥熬好,我都是找時機偷偷的把藥倒廁所了。
可偏偏今天霍辰風在家,而且還遞到了我嘴邊,我隻能拿筆寫了個字:燙。
至從不能說話後,家裏隨處可見筆和紙,他端著抿了口,可能發現是有點燙,也就沒逼著我立馬把藥喝了,他將藥碗放在茶幾上:“那就涼一會再喝。”
我沒回應他,目光心不在焉的盯著電視,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要怎麼才能逃脫他,明明呆在他身邊的這些日子,我有無數個對他下毒手的機會,就算有過拿各種亂七八糟的藥放在湯裏,在他要悉數喝下的時候,我最終還是發脾氣拂了整桌飯菜。
每次他也不惱,隻是讓保姆重做,時而直接點一些養生的飯菜送上門,既然沒有與他同歸於盡的決心,我隻能選擇離開。
霍辰風中途好像有點急事去了一趟書房,我也趁機將藥倒掉了,他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見放在茶幾上的碗空了,淡淡的問了句:“全都喝完了嗎?”
我點點頭,他過來在我身邊坐下伸手揉著我腦袋誇孩子一樣的誇我真乖,就差塞棒棒顆糖在我嘴裏了,本以為他沒起疑,可誰料他那句真乖過後,是一個吻落在我的唇邊,他在我唇上舔了舔,眼底的笑如沐春風說:“盡歌,撒謊可不是好習慣,藥味都沒有,還說把藥喝完了!”
被他這一吻,我氣得暴跳,抬手就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房間裏清脆的響聲打得剛從臥室清掃完出來的保姆都嚇了一跳,他卻好心情的看著我氣呼呼回房間的背影,爽朗的笑起來,那一刻,我隻覺該喝藥的人是他,被打了還那麼高興!
找了大半個月,我爸還是沒任何消息,我偶爾也自己出去找他,隻是每次都聲勢浩大,我經過的地方,必有成群結隊七八個雄壯的保鏢,我想有他們在,我爸看見嚇都被嚇跑了,哪裏又能找得到。
我爸失蹤一天我就會在日曆上畫上一個勾,雖然我每天都盼著有他的消息,但每天也害怕傳來他的消息,因為我很害怕得到的消息是壞消息,可人,為了讓自己心裏好受,總會選擇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我也時常在想或許我爸現在生活的很好,沒有憂傷,沒任何煩惱,簡簡單單的過活著每一天,所以他才不願意出來。
久而久之那種沒有家人的孤單總讓我覺得自己像迷路在沙漠尋找綠洲的過客,那種孤軍奮戰苦澀的滋味隻有自己能夠體會,哪怕霍辰風會在百忙中抽出空陪我。
第二天他早早就起來了,一邊匆忙的收拾著一邊對他的人安排,說是我在家裏呆的太久了,都快有一周沒出過門,他讓我去散散心,別成天悶在家裏。
他安排完,就去公司了,他走的很匆忙,我也知道最近霍氏夠的他忙,但他一離開家,我莫名的便覺得整個人屋子都空蕩蕩的滿是沉寂,索性也從床上爬起來。
收拾幹淨下樓,他的司機已經在等我,隻不過不是一輛車,後麵還跟著一輛,我瞅了眼,裏麵坐著幾個打領帶,五大三粗的漢子,我就知道還和以前一樣。
司機問我想去哪,一時我也沒想好,然後就漫無目的在嵐城轉悠了幾圈幾處繁華的地界,坐在車裏有點悶,我隨便找了個商場進去逛了逛,來來往往好些手挽手要麼是情侶要麼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子帶著小孩出來買東西從我身邊經過,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看起來好不甜蜜。
我無趣的坐在一家小店吃著章魚丸子,但沒什麼胃口,一坐就坐了個把小時,周圍的人時不時瞄我一眼,眼神中莫名的怪異,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我順著其中一個人的視線往我身後站軍姿一樣站的跟雕像似的幾個保鏢看過去後,在心裏罵了句祖宗,頓時覺得我這身行頭不太合適來這。
因為我選的商場是一家相對來說消費挺普遍的商場,奇怪的是,坐著坐著,整個商場除了店員,一個人都沒有了。
我正納悶,打算讓保鏢結賬走時,尹蘇月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她說:“盡歌,我們可以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