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眼淚越發洶湧,霍辰風皺著眉心,看了我很久,也不和我解釋,剛剛他沒說話隻是因為手頭有工作要處理,他抬手拭去我臉上的一滴淚,有些不解我的行為問:“為什麼要哭?”
除了眼淚,我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些什麼?我就是那麼沒用,舒丹妮說的一點沒錯,我除了製造麻煩,什麼也不會,如今還要鬧別扭,既改變不了現狀,我也幫不了他,索性就離的遠遠的,這樣便不會再給他添麻煩也不會讓他為難,應付起喬如斯免得瞻前顧後。
我哽咽的說:“我討厭你,霍辰風,我們不合適,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了。”
他觸碰我淚滴的手在我臉上輕微顫了一下,隨即隻當做我是在耍性子,若無其事的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我臉上的淚說:“不合適不是你說了算,我們前兩天不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說起了這樣不著調的話?”
我從他手裏抓過紙巾,自己胡亂擦了,不想再與他有過多接觸,我說:“我改變主意了還不行嗎?我高攀不上,高攀不上你,你明白嗎?”
霍辰風耐著性子,嗓音溫和的說:“可我沒有這樣認為過,盡歌,你這兩天到底又怎麼了?”
我紅著眼,嘲弄的望著他笑,從他的眼神裏,我知道,又是我在無理取鬧了。
我說:“是啊,我又怎麼了,是我又怎麼了,霍辰風,你那麼不耐煩可以不用管我啊,反正我們的關係,也那樣可笑,你都要和舒丹妮結婚了,我還一廂情願跟你不清不楚牽扯,在你眼裏,把我當什麼了?是想起來寵幸一次的女人,還是我不過是你背著舒丹妮在外麵養的一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我滿腔怒火的把擠壓在心裏許久的話,還是沒忍住的和他抱怨了出來,我也想勸自己懂事點,可我做不到,做不到讓自己成為沈盡歡那樣愛的毫無保留的傻子。
我也沒那個勇氣來承受世人的輿論,我也不願意違背自己最後的原則。
當初那些話既然說出口,他也選擇了和舒丹妮結婚,我還有什麼好逗留呢?
霍辰風見我紅著眼的對他連聲質問,語氣也不似剛才溫和說:“盡歌,如果你認為我是朝三暮四的人,我也不想做什麼解釋,因為我的確保證不了能不能給你一個未來,但我從沒有那樣想過你!”
他前麵的話就足以是晴天霹靂,我再也聽不進去他後麵說的任何話,既然保證不了未來,又何必給我希望,如今又讓這個夢徹底的支離破碎,我失望的說:“所以連你說的要娶我,也都是為了哄我開心,隨口說的一句戲言對嗎?”
霍辰風黯然的閉了一瞬眼眸,像是在克製陰鬱的情緒,光影中我能清晰的看見他眼下淡青色的疲痕,可是在這段感情中,身心俱疲的人又何止他一個!
他沉默了很久也沒給我答案,我從七上八下的不安中也漸漸平靜下來,我不該去期望的,明知會失望,好在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那絲最後殘存的希望在靜的連呼吸聲都聽得見的車廂裏破滅。
我正想開口讓他送我回去的時候,他發出一聲揶揄的歎息“請原諒我現在還給不了你答案,但我……”
我沒讓他把話說完,因為我不想再自取其辱,也不想聽到從他口中說出更傷人心的話,我說:“好了,你不用說了,我懂,也都明白,是我太幼稚了,隻以為兩個人真心相愛,就可以在一起,我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隔了很多,我也不想給你壓力,霍辰風若是等你解決完手裏所有的事,我們還能光明正大走在一起,我想屆時經曆這麼多,往後也沒有什麼再可以把我們分開,你覺得呢?”
說完這些,我像鬆了一口氣,望著霍辰風那張清冷的麵龐,有種讓人墜入冰窖的錯覺,他沒說話,隻是一貫的沉默,不挽留,不拒絕,氣氛一時間陷入僵局。
趁他深思的這會,我從他懷裏脫離了出來,他也像忽然回過神,語氣生硬的對我說了一個好字。
他簡短的回答雖然讓我有些失落,但這也是我想要的結果,不清不楚隻會讓更多的人痛苦,如今這樣跟他說的明明白白,至少我做到了問心無愧,他說完,我也沒等他再說什麼,以最快的速度,拉開車門,毫不拖泥帶水的從上麵走了下去。
關上車門那一刻,好像終於一切都回歸平靜了,心間燃燒的那束火苗也隨著夜晚的風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