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著要不要拿著這份文件出去找找陳楠,說不定那家夥就在醫院裏,因為霍辰風讓他照顧我,這段時間我最常看見的人就是他,主意才敲定,病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看到是霍辰風,我嚇了一跳,趕忙把手上的文件扔在了沙發上,就像在扔一個燙手山芋!
在我記憶中他已經很久沒來過了,偶爾我都隻能從電視上看到他,當然我並不喜歡電視上成雙入對的他,所以興致闌珊的看兩眼後覺得紮眼,就把電視關了。
霍辰風不鹹不淡的看了我一眼,盡管他許久沒來了,我也沒有給他好臉色,冷眼看過他後,轉過了身,拿著遙控器換了個電影頻道看喜劇電影,上麵演的是由大鵬和袁姍姍主演的煎餅俠,可那些畫麵模模糊糊的,隻是從我麵前一閃而過,至於演了什麼,我根本沒看進去,主要是霍辰風就在屋內。
他站了一會,走過來撿起被我扔在沙發上的文件,似乎連看都沒有看我,直接拿著那份文件便出去了,鬼知道在他朝我走來的那瞬我有多緊張,就差胸腔的心髒蹦躂出來了。
誰想他一聲沒吭就這麼走了,我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散下來,呆愣的看著電視熒幕上閃爍的畫麵,一場電影結束我還很恍惚,整個人心不在焉的像丟了魂兒一樣。
我失落的低笑了一聲,拿著遙控器把電視關了,起身想要出去走走,在醫院被關了個把月的時間,每日都渾渾噩噩的,和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沒什麼區別,但為了不讓他覺得我又惹麻煩了,所以該配合的都配合了。
可當我去推門的時候,特麼好像連門都在和我作對,我怎麼用力也推不開,直到我一把撩開房門那一小塊的玻璃窗簾子,發現門上靠著個黑乎乎腦袋,臉色怔了怔,雖然隻是一個腦袋,但我還是很清楚是霍辰風,不明白他守在外麵做什麼?
屋外的他感受到有力在裏麵往外推,從門上挪開了身子把門打開,他見我一副要出去的樣子,問我去哪?
我心裏莫名的心虛,抖擻了一下衣服說:“關你什麼事?”
說完,也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將門砰地一聲關上,自己靠在門背後拍著受了刺激狂跳不止的小心髒,本來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出現我就很吃驚了,依著他以前的脾氣,來一遭又匆忙的走不奇怪,所以我都覺得他走了,誰想人偏偏又在外麵。
失落再到升起一絲希冀,又到現在各種的抑鬱,那心情堪比連續坐過山車。
我有氣無力的靠在門上平複了好久自己的情緒,左右一琢磨,還是沒骨氣的把門打開了,見一次他真人,早不是從前那麼家常便飯了,看他站在那抽煙,始終還抱著僥幸心理,對他直截了當的問:“聽說你和舒丹妮快複婚了,什麼時候?”
他掐斷煙蒂淡淡的看向我說:“關你什麼事?”
我內心在吐血,被他氣得一噎,將房門毫不留情的再次砰地關上,順帶還自戀的反鎖了,其實說不定霍辰風就沒有想進來的心。
我站在門後固執的等了很久,但很久都沒聽到外麵的動靜,還以為他走了,正想開門,走廊上卻傳來他疲憊沙啞的聲音,我幾乎從來沒聽見過他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導致他一出口,我就捂著嘴在門後哭的泣不成聲,他的語氣帶著荒涼,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他平時給人從來高高在上神一樣的存在,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用這樣的語氣和別人說話,而那個人,居然是我。
他說:“盡歌,我不鬧了好嗎?”
那一瞬,這段日子承受的所有憂傷好像都在這一刻得到了撫慰,頓時熱淚盈眶。
我順著門緩緩滑下去,不想讓他聽到我哭泣的聲音,便一直抑製著情緒。
其實我很想立馬打開這扇門撲到他懷裏,然後一五一十的告訴他,我很想他,我也不想和他鬧,可我控製不住,每每看到他和舒丹妮被世人稱作金童玉女,又用盡各種類似於天造地設的詞語來形容,我心裏特別難受,好像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對,而我是那個破壞者,拆散了世人眼裏郎才女貌的一對佳偶。
雖然我已經在極力的抑製著自己不要那麼在乎,抗拒和他接觸,隻有這樣才不會受到更多傷害,可我忘不了,忘不了跟他朝夕相處的日子,同時我又沒辦法說服自己,跨越那道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