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我頓了一下,微抿著蒼白的唇,回以一笑說:“至於舒小姐的奉勸,自個兒留著吧,說不定哪天舒小姐自己還用得上,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愛怎麼胡編亂造都是別人的事,老天爺長了眼睛的,不會偏袒誰。”
說完這番話,我又合上了眼,主要是她太礙眼,和笑裏藏刀的人打交道,總有刀光劍影,我怕閃了眼睛。
舒丹妮把玩著她手裏那隻鑲滿水藍色寶石鐲子,密密麻麻的細小寶石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碎碎的光,映在她眼底看起來有些高深莫測,她溫笑的說:
“沈小姐好一張顛倒是非黑白的嘴,我話裏什麼意思,你心知肚明,若非要讓我把話說個透徹,那就難看了,我不過是提醒你,別那麼不懂事,辰風現在是非常時期,少仗著你曾經和他有點關係,就不知天高地厚一味的給他惹麻煩,你的命比起辰風的前途,一文不值,別動不動便要死要活拿命威脅他,這樣做你隻會把他的耐性耗得一幹二淨。”
我原來還以為舒丹妮知道了什麼,所以找到我,是想借此威脅我點什麼,可沒料到,自負聰明的她,想到的卻是這一層,未免爭風吃醋的可笑,白心虛一場。
看著眼前這張自以為是的臉,我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低笑的說:“是,在舒小姐眼裏,我濺命一條比不上你視如珍寶的辰風,但那又怎麼樣呢?你放在心坎上的人可不見得他心坎上都是你啊,不然,他也不會來看我,你覺得是不是?”
舒丹妮強顏歡笑的看著我,我繼而說:“其次辰風身邊,有一個懂事的舒小姐就夠了,這有時候啊,男人便喜歡鬧一鬧的女人,舒小姐要是不服氣,大可以也給自己來一刀,說不定他看在舒小姐背後的勢力會鞍前馬後呢!”
我這樣諷刺了她兩句,說完,又覺得不夠,便多說了兩句:“哦,還有,舒小姐好像應該清楚一個事實,我可沒給他惹什麼麻煩,主動要來的人是他,我也早和他說過,我是死是活,跟他沒關係,怪就怪舒小姐魅力不夠!讓他總想著我。”
我有意借著霍辰風來看我刺激了她幾句,我記得上次在喬如斯別墅,她還對我耀武揚威,可這才沒多久,便自己打自己的臉了,也不見得,她對霍辰風是有多重要,左右不過那一層利益關係,她還偏尾巴翹上天,不知所以雲了。
但不得不承認,這見過世麵的豪門千金就是不一樣,盡管我說了那樣一番話,她也忍了,唇邊依舊是自信滿滿的笑,莫名間,我想起了尹蘇月,似乎她們這種生來在上等社會的女人,有一種跟我和沈盡歡沒有的本領,那就是她們自欺欺人和驚人的氣度。
今天這事,換做常人,被自己情敵這樣恣意挑釁,隻怕沒打起來,也翻臉了,虧她還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