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痞裏痞氣說完,瞄了眼霍辰風,他已經把手機放下,看我的眼神冷若冰霜,仿佛滴水成冰,每一滴都能形成尖銳的利劍,刺穿在我身上!
我知道我已經惹怒了他,既然惹都惹了,也不妨再徹底一點。
舒丹妮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含蓄的罵人話:“不知廉恥。”
可笑的是,不知廉恥的人不應該是她自己嗎?
霍辰風有沒有和我分手,她比我清楚,不過是仗著他要裝失憶,就一副女主人姿態和我爭鋒相對,到底誰住誰次,她心裏沒有數嗎?
我知道如今她比我更合適站在他身邊,所以我不爭,也不和她搶,但人都是相互的,她冷言冷語,我自然以同樣的態度待她。
趁著喬如斯在旁邊看戲不嫌事大,我掙脫開了他懷抱,徑直向端坐在沙發上的舒丹妮走了過去:
“不知廉恥?你是說你自己,還是你上輩子的蘇月姐?舒小姐,我知道你和蘇月是朋友,難免護犢子心切,所以我不會和你計較,辰風我主動讓給你了,舒小姐是不是也該識點趣,別總是拆我的台,這次我心情好不見勁,下次舒小姐要還這樣,可別怪我再往辰風身上撲。”
舒丹妮被我氣得咬牙切齒,捏著高腳杯的手,指尖青白,似乎很想將那杯紅酒直接潑我臉上,但礙於霍辰風在場,她還要裝大度的,所以很快又掩蓋了住竄上來的怒火,一言不發坐在那,表現得寬宏大量,不跟我這個鄉野村婦見識的姿態。
盡管她對我不屑一顧,我還是好脾氣的說了祝福,當然我不是真心祝福她,我隻是說給他聽:“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還是給你們說一句複婚快樂!”
至始至終都事不關己的霍辰風在聽到複婚快樂四個字時,眼眸微眯了眯,所有的動作隻是在一瞬間發生,沒人注意到,因為他低垂的眼睫掩蓋了他一切的情緒。
正好,看不到他表情,我也懶得再忌憚,有點鬧情緒:“霍總把我忘了也好,免得往後和舒小姐在一起過日子,生活裏還時不時有我的影子,我們就當從來沒認識過,這樣我也可以毫無虧欠的和如斯在一起,所以忘了就忘了吧,忘了我們都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不管對誰,霍總失憶都是百利無一害,和舒小姐又郎才女貌的,不知道要羨慕多少人,這次複婚,可別再離了,三婚說出去不好聽!”
原本我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和他鬧,我也以為至上次與他的親密後,我們或許有結果,可我的以為,我的幻想還沒有過多久,便被他和舒丹妮要複婚的消息砸的支離破碎,現在他又冷漠的好像在他的世界中從來就沒我這號人物,我控製不住自己,控製不住去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和喬如斯一樣!
可是與不是,又有多大的區別呢?我始終沒辦法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邊。
一次一次的被他給予希望,又一次一次讓他給予我失望。
我天真夠了,我不會是那隻變成白天鵝的醜小鴨,永遠都不是。
我眨了眨眼眶裏泛起的霧氣,語氣故作輕浮說:“舒小姐,辰風我可就托付給你了,好好照顧他,要是他過得不好,小心我隨時回來把他搶走哦!”
霍辰風犀利的目光忽然毫不避諱的直視向我,我的心被他看的一揪,他冷漠的罵了我句神經病。
然後拉起坐他身邊的舒丹妮,麵無表情的起身對喬如斯說:“原來大哥喜歡這樣瘋瘋癲癲的女人,如果大哥管理公司很清閑,我不介意把這事知會一下嫂子。”
我頹廢的垂下了頭,嘲弄的輕笑了一聲,喃喃念了好幾遍神經病,念得我一聲笑的比一聲大,可他牽著舒丹妮離去的背影半步也沒停留,那句神經病疼得我無以複加,始終還是無法理解他。
或許對他而言,就像沈盡歡對喬如斯,注定都是仇恨和權利的犧牲品。
舒丹妮笑靨如花的回頭看向我,眉眼彎彎中宣示的都是屬於她的勝利,轉而又對著喬如斯說:“如斯哥,你別放在心上,辰風這兩天大概是配合醫院治療的有些心煩,我出去看看,一會叫他過來。”
喬如斯閑適的坐在沙發上,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點了點頭。
她唇邊的笑太過刺目,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裏久留,拿著喬如斯故意放沙發上的內衣又轉身去臥室抓了床頭櫃上的衣服,把門砰地一聲合上,利索的將衣服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