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最後,話鋒忽然一轉,我才察覺自己渾身無力,徑直往地上跌了下去,她衣衫不整的站在我麵前,唇邊笑盡是深淵的幽寒,她在我身邊蹲下來,我硬撐著眼皮,還想問她到底要做什麼?
她也沒管我翕合的嘴皮想對她傳達什麼,微涼的手像是一條吐著舌頭的毒蛇在我臉頰上遊移,她語氣涼薄的說:“我知道你很難過,不如讓我結束了你,從此以後你就不會再痛苦,也不用看著他娶別的女人,你應該謝我的,你應該謝我。”
她看起來有些癲狂,冰涼的手停留在我的頸脖處死死扼住了我的咽喉,眼底若有似無的漂浮著一抹戾氣,隻要她再稍微一用力,我想我脖子立刻就能被她擰斷。
她像忽然想起什麼來,手上力道小了些許的說:“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你猜的一點沒錯,那些照片就是我寄出去的,隻可惜有點不遂人願,好在也不算太差,至少他是真的不要你了,對了,你知道王天銘父親死的那天我和他為什麼吵嗎?”
她低頭看向我,我在她手上死命的掙紮,奈何半點力氣也沒有,她見我半晌都不吭聲,臉上閃過疑惑,又很快的反應過來說:“不好意思啊,糊塗了,我忘了你現在說不出話,其實我和王天銘吵架,十次裏有九次都離不開你。
沈盡歌,你如願以償的讓他對你念念不忘了,那天我跟他吵是他發現了我拍的那些你和喬如斯苟且的照片,他苛責我,說我不該把那些照片寄給他們,他對我句句責備,又每一句都在袒護著你,我當時氣急了,去廚房拿了刀……”
白雪說著說著,熱淚盈眶,她深呼了口氣又說:“我隻是想不明白,他和你離婚後,對我的態度怎麼就變了那麼多?你明明都不要臉去勾引你姐的男人了,他為什麼還護著你?沈盡歌,我本來也想和他好好過日子的,可我們的生活無時無刻都存在著你的影子,你憑什麼來責備我拋棄了他?下次做事情前,我麻煩你能不能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再來判斷,你真的讓我很崩潰,看我出盡醜,你是不是就高興了?”
說完,她兩隻手掐著我脖子森冷的笑了笑,我臉色被憋得通紅,像一隻缺氧的魚在地上做最後的掙紮,在我呼吸困難暈厥前聽到她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好好享受這個美夢。
意識朦朧間我依稀聽到了男人的聲音,之後發生了什麼,我一無所知,隻覺整個身子輕飄飄,就像靈魂出竅,快要死了一樣,電視劇都這樣寫將死之人。
恍惚間,我也以為我要死了。
那一刻,眼前都是霍辰風挽著舒丹妮笑靨如花的場景,原來我死的那麼不甘心。
如果這就是結束,我也解脫了吧!終於不用再為他流淚心痛了。
佛說,好人死了都上天堂,壞人死了下十八層地獄,我這種人死了的去處大抵是陰曹地府輪回投胎吧?可我好像去錯了地兒。
四周煙霧繚繞,我喊了幾聲也無人應答,隱隱綽綽間隻有一棟別墅在雲霧中晃來晃去,周圍奇怪的氛圍讓我發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就算要回魂,是不是也要等到頭七?而且那別墅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怎麼會飄到那去!
我正是狐疑,耳邊忽然飄蕩著孩子的啼哭,那嘹亮的哭聲讓我心裏怪沒譜,左右聽著那聲也是從別墅傳來的,我心下好奇朝那棟宏偉的別墅走了過去。
走近後,總覺得分外眼熟,不管是裏麵的一草一木,還是來來回回忙碌著,根本看不清的仆人臉,我都好像在哪見過。
可具體在哪兒見到過,我想不起來,甚至一點記憶都沒有。
花園的秋千上,我看到一名婦人手裏抱著哭的哇哇的孩子柔聲哄著,無論孩子怎麼哭,她都分外耐心,直到把孩子哄睡著,她還一臉溫柔,那種柔情似水是從內在散發出來的,帶著別具一格的魅力,很像古代時候出自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
隻可惜我看不清她的臉,不過我想應該是一名如花似玉的女子。
她旁邊乖巧的坐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白白淨淨的,像個瓷娃娃,看得出來他寫作業寫的並不專心,時不時就瞅一眼他母親懷裏抱著的嬰兒,然後又埋頭寫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