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瘋狂的笑起來,笑的森冷猙獰,隱約間我心裏也有不好的預感,她泛著紅血絲的眼睛裏是化不開的怨恨,她對我說:
“肮髒到啊!我和我媽共用一個男人,沈盡歌,你以為我願意做小三嗎?是他逼我的,是這個社會活生生把我逼成現在這幅鬼樣子!我媽,因為我媽的無知,她愚蠢的嫁給了個秦獸,從我三歲我就在那個家裏活的小心翼翼,隻要稍有不讓那個男人順眼的地方,他就會把我綁起來,打得我滿地滾,我要是不向他求饒,他可以把我懸在五樓高的地方任由太陽暴曬,我媽懦弱的隻在一邊哭,有幾次我都想親自殺了他。”
白雪說著有些瑟瑟發抖:“可我沒有那個勇氣,我不敢,我害怕自己會坐牢,會被關在小黑屋,裏麵黑漆漆什麼都看不見,有好多老鼠蟑螂在地上爬,它們爬到我的身上,我怎麼哭喊,喊破了喉嚨,暈死在裏麵,也沒有人會來看我一眼。”
我不知道那是一段怎樣的童年,但聽她的描述,還有她的種種反應,可想而知她兒時的記憶隻剩下灰白,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雖然聽得我也是滿腔憤怒,但我還是無法理解,她怎麼現在才來跟我說。
白雪眼淚簌簌的不停往下滑落,語氣卻格外的輕:“沈盡歌,你知道嗎?我十六歲那年,就不是處了,我被他強女幹了,曾經有很多次我勸過我媽和他離婚,可我媽那懦弱無能的性子認定離了這個畜生一般的男人,她就是三婚了,她這輩子的名聲都毀了,她覺得自己找不到男人了,所以她寧可眼睜睜的看著我被那個秦獸強女幹,也不願意跟他離婚,你說好不好笑,這世上為什麼有這樣迂腐的女人存在?我可是她的女兒啊,她丈夫在強女幹她女兒啊!”
她擦了一下眼淚,又接著說:“沈盡歌,你從小就有父母疼,在學校不管誰欺負你,最後沈盡歡那個瘋子都會衝上來為你出頭,而我呢,我被我母親的丈夫摁在床上脫光了衣服強女幹,她卻隻知道站在門外抹眼淚,她連保護自己女兒的能力都沒有,我恨不得連她一起殺了才好,對我負不了責任,當初又何必生下我。”
她說的怒目切齒,一時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她的確是不幸的,我伸手去握住她放桌上緊握成拳頭的手,她似笑非笑的說了句你不該對我有同情心,然後語氣頓了頓,說:
“沈盡歌,你永遠也無法想象,這麼多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我生來就下賤,比不上你們的高貴,我活在黑暗中太久了,早就忘了,要怎麼去做一個走在陽光下的人,我要是做了什麼,盡歌,你別怨我,我也是被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