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徹底合上,隔絕了他和舒丹妮相擁的畫麵,可為什麼我還是很想哭?
從病房到走出醫院這一路我毫沒停歇,多停留一秒都覺得壓抑。
在這期間我腦海裏都是舒丹妮在他身邊體貼照顧的情形,我站在那裏多餘的像一個外人,他深情款款跟我說小時候事情的眼神就好像我做了一個短暫的夢。
我多希望他能夠出聲挽留我,可惜這並不是他的專項,他永遠不會開口挽留我的去留,從一開始我認識他不就是這樣嗎?或許我根本不是他值得挽留的那個人。
想到他的視若無睹,他對舒丹妮溫柔似水的情形,我就覺得特別諷刺,有種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在背後狠狠捅了一刀的疼。
我無助的蹲在醫院大門口,望著天上昏黃的陽光,突然我就無法再控製悲傷的情緒,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不停往下落,跟被人打碎了牙,又狠狠地咽下去,哭的無聲無息,在這場感情仗中我還是敗的一塌糊塗。
來來回回的路人都用奇異的眼神看著我,大多的眼神中都帶著同情和疑惑,可能主要還是因為這是醫院大門,這些人應該認為我得了什麼絕症,要不然就是我家人有什麼不測,所以才會用那麼憐憫的眼神看我。
這種帶著不詳的眼神,我很不喜歡,所以一邊抹著流出眼眶的淚水一邊站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大多人都這樣,沉浸在自己塑造的悲傷氛圍後,往往越想會覺得越委屈,而且那種委屈還會無限延伸,它不單單的停留在一件事情上,它會從這一件不幸的事跳躍到自己以前經曆的更多不幸,然後悲傷的情緒頓時逆流成河。
就像沈盡歡總說爸媽偏袒我,事實卻並不是這樣,我小時候也總認為爸爸喜歡沈盡歡比喜歡我要多一些,那時我還一度覺得是因為我不在他們身邊長大,所以比起我,沈盡歡才是他們一手帶大的,當然更有親情感。
我還記得那時候每次回家父親都喜歡抱著沈盡歡,我卻隻能看著,父親總愛抱沈盡歡舉高高,我每次都仰頭望著,看著沈盡歡在父親的肩膀上咯咯的笑。
我現在的悲傷和那時候很像,我覺得父親不愛我,或許也可以換種說法,他不是完全的不愛我,隻是我和沈盡歡比起來,他更喜歡沈盡歡一點,就像霍辰風,他對我不是完全沒感覺,隻是比起回來的舒丹妮,我好想就沒那麼重要了。
我哭了一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覺得渾身都沒力氣,腳也酸痛的厲害,這一路我怎麼都沒想明白,霍辰風為什麼突然變臉,他又會為什麼裝不認識我?
我回到家,天已經黑了,我媽站在陽台上大概是看到了跟孤魂野鬼一樣遊回來的我,過來給我開門的時候沉著臉剛想問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但她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看見我雙眼紅腫,臉上還都是哭過的淚痕,嚇了一跳,焦急的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媽大抵以為霍辰風不是終身殘疾了就是比終身殘疾更厲害的智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