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緩慢的終於走到他床邊,心髒叫囂的厲害,在胸腔快要蹦出來一樣,床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那一瞬沒嚇得我差點直接蹲坐在地上,我在害怕,怕他怪我。
如果不是因為我跟我媽去吊唁王天銘的父親,他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真早知道如果是這樣,也就沒有那麼多悲劇發生了。
看著他睜開眼睛,我臉上有一瞬慌張,緊接著我什麼也顧不上,似乎大腦就支配我要過去抱著他撕心裂肺的哭,親眼看著他還活著,而且已經脫離危險,這些信息竄進我腦子,我就想抱著他痛哭一場。
活了二十多年,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煎熬到好像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信心。
我不管不顧霸道的抱著他,痛哭流涕的說:“霍辰風,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你拋棄我了,可你明明說過戴上戒指,我這輩子都是你的女人,你看,戒指還在我手上,你不能不守信用!”
我一邊用手背擦著淚一邊把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給他看,我說:“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從來沒這麼怕過,我怕你會丟下我一走了之,我怕你嫌我總給你惹麻煩,就不要我了,霍辰風對不起,我錯了,那天的事都是我的錯,我可以改,我全都可以改,隻要你別拋棄我,別再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我趴在他身上哽哽咽咽的把話語無倫次的說完,又問他身上的傷還疼不疼,我泣不成聲趴在他身上嗚咽的抽泣,感覺自己哭的情緒幾近崩潰。
霍辰風扯著嘴角笑了笑,他的笑容像他的呼吸一樣,溫溫涼涼,不冷不熱的語氣我也聽不出來他是不是還在生我氣,他說:“身體上的疼哪裏比得上心。”
我剛想開口和他解釋那天我真的隻是單純的去祭奠王天銘的父親,但這些沒說出口就聽到他輕笑了一聲:“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你矮矮胖胖的身影在我麵前晃來晃去,還記得那天下著大雨,你哭著跑回家,然後還感冒了,很不幸的是我還被你傳染了。
那天晚上我沒下樓吃飯,結果半夜你跑到我房間問我怎麼沒去吃飯,問我是不是偷偷藏零食了,你左右環顧了我一圈,見我不說話,脫了鞋就鑽到我被窩裏來找吃的,吃的沒找到看見我在床上冷的發抖,你瞧著不對勁,伸手就來抱我,兩隻圓乎乎的手根本圈不住,你趴在我身上問我還冷不冷?
我當時燒的迷迷糊糊,沒有回答你,你看我在哆嗦,從我床上又縮了下去,在房間裏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我也不知道你在幹嘛,隻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你睡在我旁邊,我身上密密麻麻鋪滿了你的小裙子和衣服,沈盡歌,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就算忘了,好在你還有點良心,至少沒忘記……”
他的話沒說完,連想要給我擦眼淚的動作也沒做完,在房門被推開那一瞬,他眼底溫柔的眼神也在陡然間凜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