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情緒的嘟囔了一句:“沒想到你還會為我打算。”
王天銘聽我這麼說,看了我一眼:“我也沒想到在你心裏我就那麼狼心狗肺。”
我莫名的想到當初他和白雪難舍難分的情形,難道那還不夠狼心狗肺?不過看在他借了我錢的份上,往事我也就不提了。
王天銘見我望著窗外也不說話,淡淡的開口:“你不需要有心理壓力,反正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婚也離了,而且我並沒有沒自己說的那麼偉大,把那筆錢留給你或多或少存了私心,我爸媽就我這麼一個兒子,我擔心他們晚年沒人給他們養老送終,當時我如果真死了,你看到那封遺書,還有我為你做的打算,在你不知道白雪那件事的前提下,我相信我在你心裏會占據一部分,隻要有那一小部分也就夠了,至少我的父母在晚年有你替他們送終,這樣我也能走的安心。”
我轉頭白了他一眼,先前那點微乎其微的感動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就說他怎麼可能那麼好心,果然是有小算盤,他那麼一說,其實王天銘還挺了解我。
依著我的脾性,以及當時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我肯定不會丟下他父母不管,我慶幸王天銘安然無恙的活著,要不然自己會跟傻瓜一樣被欺騙一輩子。
我說:“婚都已經離了,說那些還有什麼用。”
王天銘無奈的說了句當他什麼都說,然後我和他難得達成默契,誰都沒再說話。
直到到醫院,我跟他一人提著一籃子水果,還有一袋營養品,我邊走邊不放心的對王天銘千叮萬囑,讓他等會在我媽麵前不要亂說,也千萬別告訴我媽,我爸病了的事,要是不能答應我說的這幾點,我覺得我和他還是更合適老死不相往來。
最後我還痞裏痞氣補充了句:“就當是你免費嫖我這麼多年賣我一個人情。”
他聽到我說這話的時候,很不可思議,眼角抽了抽:“沈盡歌,我怎麼覺得你這話說的有點賤!”
我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開口:“我一直都很賤,隻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王天銘的臉色一沉,意味不明的看著我:“你有沒有發現,至從我們離婚後,你嘴巴是越來越能說會道了,離婚前你說你愛過我,我真懷疑到底有沒有那麼一回事,怎麼都有點覺得像被你騙了,你既然愛我,為什麼又那麼怕我,以前在我麵前說句話都畏畏縮縮。”
王天銘的話倒是讓我深思了一番,最後若有所思的說了句:“應該連我自己都沒弄明白,愛是什麼樣的?不愛又是怎樣的?反正我好像就是習慣了你的存在,然後又慢慢習慣沒有你的日子。”
王天銘一副看我怕是個傻子的表情走到了我媽病房門口。
我站在門邊愣了一下,聽到病房門裏隱隱有說話的聲音,還以為有親戚來了,但在腦子裏一轉,覺得又不太可能,我們家現在這情況,親戚朋友什麼的都是能避就避的,生怕我們家一開口便是訴苦借錢,而且吧,我媽這個人平時也沒什麼朋友,我想不到病房裏來看她的人是誰?
我疑惑的推開了門,在我視線觸到那個背對著我坐,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時,我擰了擰眉,因為他的背影看起來很熟悉,就連和我媽說話的聲音也一模一樣。
身後推門的聲音讓他轉過了頭,落在我臉上溫潤的目光沉了沉,然後視線直接越過我,到了王天銘身上,涼薄的唇抿起一抹冷笑。
看到是霍辰風,沈盡歡之前說的那些話一瞬鑽進我腦子,顯然我們家以前和霍家有糾葛,我沒想太多,警鈴大作的朝著他衝了過去,生怕他會對我媽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或者說出什麼刺激她老人家的話。
我質疑的對他問:“你怎麼在這裏?你來這想幹嘛?這裏不歡迎你,你走吧!”
這樣說的同時我還伸手推他,企圖把他從病房裏推出去,我爸已經那樣了,我不想再看到我媽還有事。
霍辰風淡然的從凳子上起了身,紋絲不動的站在我媽病床前,他將我一把攬入懷裏,不允許我有半分動彈,然後對我媽笑的一臉儒雅的說:“今天冒昧前來打擾到伯母了,還希望伯母能好好考慮我剛才說的話。”
他聽起來很隨意的語氣讓我媽臉色瞬間蒼白了一下,原本就微白的臉色在此刻越發難看,但最後我媽嘴角還是扯出一抹牽強的笑:“你放心,我會慎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