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盡歡甩開我,反手就給了我一巴掌:“你尋求的真相會讓你後悔的!”
她的眼神對我充滿了厭惡,好像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我的臉下意識往一邊偏,餘光中我看到沈盡歡的神情也有一閃而過的匪夷所思。
她動完手,說完那句話轉身就走了。
站在不遠處的霍辰風陰鷙的雙眸目光森寒的望著沈盡歡的背影。
而我整個人都是蒙的,裹著被子一動不動站在那,臉上火辣辣的滋味就像有人拿著燒紅的鐵塊無情烙印在我臉上,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我想不通。
沈盡歡為什麼要對我說那麼殘忍的話?又為什麼要用看仇人的眼神看我?
這都是為什麼?
我迷茫的在那站了很久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臉上那一巴掌的灼熱跟讓鬼纏身一樣,半天散不去,甚至我麵部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能牽扯出疼痛。
霍辰風朝我走來,在我身邊問了句疼不疼?
我麻木不仁的轉頭看向他,一句話沒說,抑鬱的裹著被子離開了。
我不知道跟他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他,沈盡歡的話揮之不去的出現在我腦海,那些絞盡腦汁都想不通的事,壓抑的我快喘不過氣。
我一個人走了很長一段路,霍辰風似乎也沒有追上來。
在我要走出小區時,保安又開始兢兢業業的查我身份,主要是我現在怪異的穿著引起了注意,大熱天的,身上還裹著被子。
保安眼神怪裏怪氣的打量著我,就像在看一個賊。
他讓我把身上的被子脫了,說是隻要沒發現什麼,便可以離開了。
我裏麵的衣服被喬如斯撕的慘不忍睹,我哪敢把自己赤果果暴露出來,又不是神經病,我進退兩難的站在那,眼神可憐巴巴的看著保安。
但那保安不吃這套,刻板的說:“小姐,我們這裏是高檔的別墅區,任何一個人進出,我們都要例行盤查,還請小姐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緊咬著牙關,就知道他把我當賊了,站在那裏和他僵持了半天,我總不可能真把被子脫了下來給他看吧,光天化日的穿成這樣,肯定讓人浮想聯翩。
我剛想張口讓他能不能通融一下,一輛熟悉的車便朝我開了過來,車窗緩緩地滑下,霍辰風看向那保安,語氣淡淡的說:“她是我的人。”
那保安起初眼神還閃爍著怪異,走過去和霍辰風交談了兩句後,臉上笑容滿滿的轉過身對我說:“小姐,請上車!”
我一頭霧水的看了眼那勢力的保安,又向車上的霍辰風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霍辰風的人都被他指使押送喬如斯去了,所以他是自己開車過來的,他將方向盤打了一個彎出小區,車子沿著這一帶綠化地開走。
他握著方向盤,趁我不注意,騰出一隻手在我被沈盡歡扇的那一巴掌旁邊停留了片刻:“有些腫。”
他指尖冰冰涼涼,雖然觸碰著那塊火辣辣疼的地方挺舒適,但我還是躲了開。
在這裏折騰了老半天,外麵天已經黑了,我望著像灰色又不像灰色的天空,心裏麵有些委屈還有點生他們的氣,他瞞著我認識沈盡歡的事實,沈盡歡藏著掖著一些不讓我知道的秘密,從頭到尾我都像一個傻子。
我了無情緒的說:“前麵公交站停一下,我自己回去。”
霍辰風輕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也沒挽留的意思,隻是把車開到了公交站台,他似乎知道我身上應該沒有放錢的地方,從自己的錢夾子裏拿出一張一百塊就要塞到我手裏,我正猶豫接不接時,他把手又收了回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
他找了個便利店,把車停到馬路邊上,對我說:“你在車上等我一會。”
說完,他打開車門下了車,可能是怕我跑了,還特意鎖了車門。
我坐在車裏百無聊賴的望著車頂,思緒淩亂的等他,沒過多久,他就提著一個袋子從便利店出來,我聽到車子滴的一聲響,他拉開車門彎身坐了進來。
他把袋子放在腿上,坐我旁邊從裏麵拿出兩盒藥膏,看了看說明書,覺得沒問題才拆封,一股淡淡的藥氣在車內蔓延。
我擰著眉皺了皺鼻子,他也沒管我願不願意塗藥,擠了一滴黃豆大小的藥膏便要往我臉上塗,我身子下意識的往後躲,他好像也料到我不會乖乖的抹藥,強硬的伸手把我往後傾的腦袋拖住,他指尖藥膏抹到我臉上那刻,有清涼的感覺傳來。
霍辰風專注的將藥膏在我臉上抹勻,溫聲說:“早晚一次,明天應該就會消腫。”
藥膏的清涼將臉上原本火辣辣的疼意掩蓋,似乎連著心裏的浮躁也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