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銘避而不答,反問:“沈盡歌,那個孩子是我的嗎?”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鏗鏘的說:“你先回答我!”
王天銘一口否認:“不是,我沒有跟我爸媽說,那些視頻,包括你的,全被我刪了,至於我媽是從哪裏聽來的,我不清楚,但我沒說,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我姐在旁邊質疑了一句:“不是你說的,還能有誰?”
王天銘很不耐煩的又說了一遍:“我說了我沒說就是沒說,信不信隨便你們。”
我的目光在他冷漠的表情裏一點點變冷,一寸寸寒意漫上,為了讓他這輩子都活在內疚中,我說:“王天銘,那我也告訴你,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但最後她死在了你母親手上,我本來想生下來,也怪這孩子跟我無緣。”
提起孩子,我沉痛的閉上了眼睛,聲音無比輕盈:“我們離婚吧,現在連我們的孩子也沒有了,最後的紐帶都這樣被你媽無情的斬斷了,我們真的沒必要再有任何的瓜葛。”
他說:“不是我不想和你離,如果我早知道我會和你走到今天,當初你跟我提離婚的時候,我不會留你,可你知道,我爸那人思想迂腐,他覺得你是正妻,白雪始終隻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話落,王天銘頓了頓,語氣裏渲染著幾分悲傷:“這次事過後,他應該會同意我們離婚,畢竟,你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了,沈盡歌,你真的挺殘忍,在我安了心想和你好好過日子,你卻當頭給了我一棒,短短幾天時間,我失去兩個孩子,一兒一女!你說,人生在世,有兒有女,多幸福的事!可全部都被你毀了!”
我身子微微顫抖,無情的對他提醒:“給你一棒的人不是我,是你媽,是她要了孩子的命!”
王天銘忽然笑了一聲:“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呢?雖然我媽和白雪的事情不是你做的,但我相信和你也脫不了多少關係,我不想再追究誰對誰錯,你也是受害者,從今以後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沈盡歡,轉身離開了病房。
我姐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我看著他決絕的背影,心想從此我跟他就相互恨上了吧!這樣也好,至少誰都不會產生愧疚。
他走後,我虛弱的對沈盡歡說:“姐,我好冷,你抱抱我吧!”
沈盡歡見我臉色蒼白,連忙過來給我理被子,當她手觸碰到我額頭的溫度,發現滾燙的驚人,她眼底有一晃而過的血色,她把被子一把掀開,才看見床褥被單被我身下潺潺流出來的血染紅了一片。
她頓時被嚇得聲音都在發抖:“沈盡歌,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我麵無表情的望著我姐,隻覺大腿間有溫熱的液體像自來水一樣在不停的流,我正想對我姐安慰,我想跟她說我沒事,但話還沒說出口,我眼前一黑,全身無力的昏迷了過去。
暈厥前,我還聽到我姐在安靜的走廊上歇斯底裏的喊著醫生。
失去知覺後,我好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我夢到了和王天銘第一次見麵的情形。
那時我跟他是家裏人安排的相親,對方將王天銘誇的跟天上有地下無,雖說他年齡大了一點,但那介紹的人說年齡大有年齡大的好處,至少成熟,懂得體貼人。
還說他們家的人好相處,嫁到那邊絕對不會有婆媳矛盾。
那時候我大學也快到實習期,周邊的同學都在霍霍磨刀準備闖蕩社會,幹下一番豐功偉績,而我的人生,卻走進了一場相親。
王天銘是我第一個相親的男人,所以他絕對是最正宗的初戀對象。
那天我跟他約在一家挺浪漫的咖啡廳,裏麵有人拉著小提琴,他就坐在靠窗邊的位置,脖子上打著領帶,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看起來很正式。
因為是第一次相親,也是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接觸男人,所以我挺緊張,出了一手心的汗,不過無論我說什麼,他都帶著溫和的笑。
在我沒話說的時候,他主動問了我幾個問題,他說我是不是還沒畢業?
然後,他問我想喝什麼,吃什麼,我當時靦腆的就點了一杯檸檬水,在我找不到話說的時候,他淡淡的笑了笑問我:“你這麼年輕長得也水靈,怎麼來選擇相親啊?現在大多數的女孩子不都講究自由戀愛嗎?”
我抿著吸管,羞澀的說:“家裏人希望我能早點結婚,我也想早點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