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笑著的看向我:“盡歌,你多吃點,現在你是一個人吃兩個人的飯。”
順道還給我盛了一碗骨頭湯。
我點了點頭,原本還想給王天銘打電話問問,U盤是不是他拿了?但剛才公公給他打了那麼久才接,說話態度還那麼差,我的電話,他可能就更不想接了。
我也懶得自討沒趣。
吃完飯,我幫著把桌子收拾了就準備離開,公公問我這麼晚了要去哪?
我說:“爸,天銘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什麼時候回來。”
公公的臉色有些變了:“盡歌,之前我們不是說好隻要把那女人的孩子打掉,你就回來和天銘好好過日子嗎?他現在不過是公司上班忙,晚點就回來了。你說你一個女人家家,這麼晚了出去安全嗎?”
婆婆在廚房碗都還沒洗完,就跑了出來:“是啊,你爸說的也沒錯,雖然你肚子裏的是個女孩,但好歹也是王家血脈,你這麼晚了出去,是不是對自己對這個孩子太不負責了!”
公公婆婆你一言我一句,說的好像我走出這扇門就要遭遇什麼不測似的。
我站門口猶豫了會,心想離婚的事還是要跟王天銘說清楚,我說:“爸媽,他要是不回來,我怎麼跟他安安心心過日子?他往後總不至於住在公司吧?”
公公語氣肯定的說:“他一定會回來。”
既然公公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我也沒再拒絕:“好,那我留下。”
王天銘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我不知道公公用的什麼辦法讓他回來,當時我正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心裏想的都是U盤和離婚的事。
聽到外麵稀索的動靜,我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他洗完澡,在臥室陽台上抽了很久的煙,一直到外麵的天已經蒙蒙亮,他才熄滅手中還有的半截煙。
我在黑暗中睜著明滅不定的眼睛,看著窗簾後的那個身影,不久前,我還以為我會和這個男人走到白發蒼蒼,佝僂嶙峋。
這才過了多久時間,我和他就到了兩看兩相厭的地步。
王天銘掀開了被子的一角,睡在床的邊緣,我跟他中間足足隔了半米遠的距離。
我轉過身,看向他,他正背對著我,我遲疑了會,問:“她還好嗎?”
王天銘很久都保持沉默,久到我以為他睡著了,他才開口:“還問她幹嘛?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他的話有賭氣的成分,我在黑暗裏輕笑了一聲,覺得是自己多管閑事了,也就直奔主題:“王天銘,你有沒有看見床底下的U盤?”
他忽然動了動,一時間空氣都好像是被凝固了沉重,他沉默了好幾分鍾,嗓音低沉的說:“我倒是沒想到你心這麼大,不僅留著我和白雪的,連自己和另外一個男人的也在裏麵。”
他話裏有諷刺的意味,我卻聽的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王天銘冷笑著說:“那U盤是你的,我什麼意思你不應該很清楚嗎?”
我皺著眉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把東西還給我。”
王天銘轉過了身,麵無波瀾的看我,深沉的語氣彰顯著不悅:“都決定要在一起過了,那些東西還是不留的好,免得汙了對方的眼睛。”
我氣的咬牙,對他說:“王天銘,你聽好了,我根本沒打算要跟你繼續過,我今天之所以在王家,不過是想和你說清楚,我們離婚吧。你心心念念的裝著別的女人,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和你繼續過下去?你以為自己多吸引人,你以為我離開你就活不了嗎?”
王天銘似乎也怒了,他低吼著說:“沈盡歌,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你還想要幹嘛?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可你又比我好得到哪去,這麼久了,你居然還留著和那個男人下流的視頻,口口聲聲說你是因為被逼無奈,我怎麼覺得你就是心甘情願做那種女人!”
我沉痛的閉上了眼睛,根本不知道那個U盤裏還會有這樣一段,上次王天銘突然回來,我似乎是無意點到過一個文件夾,隱約看到過一張和自己相似的臉,隻不過王天銘回來,我沒來得及細看,就把U盤抽了,我怎麼也想不到霍辰風還會把我跟他的視頻存裏麵。
我沒有回答他羞辱的語言,隻是重新躺了下去,感覺眼角有一串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龐滑落,無聲無息的落進枕頭的棉絮裏。